车厢里坐了六个人,有两个大爷,坐在位子上,手里紧抓着过道里蛇皮袋装着的各种草药和干货,还有三个妇孺,有提菜篮子的,还有提着鸡的,最后一个窝在角落里的是个男人,戴着帽子,看不清脸。
周寅多扫了他几眼,最后和苏曼坐在了门斜对的位置,并将窗户打开,一阵热浪从外面扑进来。几个老乡嘀咕了几句,倒也没说什么,反正这破车也没个空调。
车开出一段,苏曼看向旁边的周寅,“你怎么样?”
两人一路从清溪镇直往山里钻 ,七绕八绕将近四个多小时,才转到了这村里。这么高的温度,周寅那脸……
周寅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出声。
然后自己拿出地图,又看了一遍。
早上两人已经规划好了线路,先出清溪镇,再到附近国道下车,搭便车一路往北,往海港,坐黑船渡云河,只要到了北港境内,防查就没那么严了。
火车站飞机场这些地方是面都不能露了,连汽车站都省了,只能北上的路上看着办。
最终的目的地是……周寅没说。
重新划了路线,他有些暴躁的将地图揉成一团塞进了口袋里。
然后在闷热颠簸的车厢里,瞅着走道旁边的那位大爷抽旱烟,吧嗒吧嗒的,贼香。
周寅忍不住,凑过去搭讪,“大爷,这旱烟劲儿大吗?”
那大爷看了他一眼,“还成。”说着,看着周寅眼巴巴看着他,便提了一下自己的烟袋,“试试?”
周寅搓了搓手,“试试呗。”
结果他还真的十分老道搓了根儿烟出来,点着,吸了一口,忙点头,“嗯,这味道还成。”
结果,两人就聊开了,从种烟的季节讲到烤烟的手法,一老一少,聊的十分投机。
坐在里面的苏曼,看着旁边的周寅,无奈摇了摇头,这男人从来都不知道绝境吗?即使脸快烂掉,成为通缉犯被全世界围追堵截,在他眼里,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