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容易人云亦云,很多时候是没有理智可言,喜欢随大流,大势一旦造成,很难改变。
如今钱通天下就是如此,贷款潮已经形成了,很多人都去贷款,上到大小商家,下到普通百姓,中间还有那些做小买卖的,不贷点儿钱都不好意思和亲戚朋友说话,因此带动了各行各业的消费都大幅提高了,手里有钱总要花出去的,平时舍不得买的现在都咬咬牙买下了。
商家们都高兴的合不拢嘴,朝廷也很高兴,收的税务比往常年多了三成,户部尚书老脸乐开了花,对孙夫人赞不绝口,极大的满足了孙夫人的虚荣心。
只是开心不过一刻钟,底下各个分店缺钱的消息让她都快愁白了头,实在没想到,一个钱庄居然需要这么多的资金!
其他股东也坐不住了,纷纷上门商量事情,幸好周淮安挖到了一个大掌柜,叫做褚子山的,五十多的年纪,逢人三分笑,只是眼里偶尔闪过锐利的光,是个心思深沉的。
他是四方商盟手下的老人了,借调钱庄主持京都的总店,也是最重要的店。
当然,这些外人是不知道的,汇通天下此时风雨飘摇,未免没有人有着另寻出路的念头,周淮山许以重利,不费多大功夫,就把人给挖过来了。
侯府的会客室已经成了他们的会议室,孙夫人端坐在主位,面带愁容,已经没有之前的踌躇满志了。
不是她不想给钱庄投钱,关键是实在拿不出来了,侯府这么多年的家底都掏干了,却看不到一丝希望,她终于感觉到事情偏离她的预想。
褚子山拱手给她行礼:“参见侯夫人,能为夫人效命,小人深感荣幸!”
孙夫人面带希冀之色,挥手道:“褚掌柜客气,本夫人还要仰仗褚掌柜力挽狂澜呢,赐座!”
褚子山道:“小人一定竭尽全力,谢夫人看重!”
低垂着头坐在最后面,没人看到他脸上轻蔑讽刺的笑,想拉拢自己效命,还一副高高在上的臭架子,看你们能得意多久!
“想必褚掌柜也知道钱庄现在的困难,不知有何高见呀?”孙夫人迫不及待问出自己的困难。
褚子山站起来道:“钱庄里面的学问大着呢,同时也存在极大的风险,并没有夫人想象的那么轻松。
夫人的困境是所有钱庄都会面临的问题,镇国王妃不知道贷款的收益高吗?为什么没有大力鼓动客户贷款,就是考虑到资金问题。
夫人还有一个错误,就是只注重放贷,忽略吸储,收支极不平衡,就造成现在这个局面。”
“这些我们都知道,不用你多嘴,现在问的是解决的办法,别说你不知道啊?”钱子奉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可见他的压力也很大。
褚子山深吸一口气,面色未变,笑容依旧恭敬,只是不达眼底,像面具似的,道:“解决的办法有两个,第一,拉拢更多的股东来分散压力,想必以夫人的人脉,应该不成问题的吧?”
钱子奉道:“这个法子我们自然想过,只是人多了,利润就会分摊,废了那么大的劲儿,给他人做嫁衣,不到万不得已,不想拉拢更多人进来,说说第二个法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