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业成说的声音很小,只有宋嬷嬷听到了,窦焕成只看到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被欺负了的人反而没有追究,很平静的走了。
这就不符合常理了,都是军队出来的人,李敢身上明显有军队的特征,他的属下也都是彪悍之士,目光坚定,比起自己的属下都要抢上几分,不像是没有血性的人,怎么会突然放弃报复了呢?
没等他问清楚,宋嬷嬷突然软软的倒在地上,他赶紧扶着,宋嬷嬷居然晕倒了,那个人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找来两个婆子把她弄回院子里,婆子拿指甲使劲儿掐了宋嬷嬷的人中穴,宋嬷嬷悠悠醒了过来,目光茫然。
窦焕成赶紧问道:“那个人到底说了什么?把你吓成这样子?”
宋嬷嬷浑身打个寒颤,猛地回过神来,一拍大腿眼泪流了下来:“他们肯定是故意的,挖坑让咱们跳,这下子可怎么办才好?老奴怎么对得起夫人和郡主啊?
你还不知道吧,这庄子居然是王府的产业,也就是说那些人都是王府的佃户和管事儿的,大水冲了龙王庙,这叫什么事儿呀?”
窦焕成的脸色也黑了下来,难怪那些人临走时的眼神那么奇怪,肯定回禀了王爷,等着看自家笑话呢!
国公府这次做的很过分,脸面都被丢尽了!
“还能怎么办?”窦焕成没好气道:“都说了,出门在外,和气为重,江湖险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倒好,事情做的这么绝,连个转圜的余地都没有,王爷该怎么看待咱们国公府?”
宋嬷嬷也没了主意,赶紧爬起来,去找夫人商议,因为她坏了两家多年的交情,郡主能杀了她都难解心头之恨!
胧月也在夫人房间里陪着她,国公夫人睡了一会儿,好了一些,虽然精神还有些萎靡,不像之前那样浑身无力了。
宋嬷嬷走进去,一下子跪在床前,“夫人,奴婢该死,犯了大错,夫人处罚奴婢吧!”
接着把刚才的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包括庄子里众人的态度,之后就可怜巴巴地等着夫人发落。
胧月也听着,道:“不就是伤了一些佃户吗?表哥不可能为了几个贱民和咱们反目的,放心,没多大事儿,表哥不会怪罪的!”
国公夫人到底年长一些,呵斥她:“谁家闺秀动不动把贱民挂在嘴边的?这是堂堂郡主说出的话吗?以后注意着点儿,祸从口出,京都人多口杂,有时候无意识说出的话会被人刻意歪解,往你身上泼脏水!”
这并不是说她轻视百姓的错,而是不该说出来,心里清楚就是了,胧月虚心受教:“母亲教训的对,女儿知错了!”
胧月的态度让宋嬷嬷放心不少,也是,国公府可是王爷的外家,岂会为了几个佃户和夫人反目?
国公夫人接着道:“总归是咱们做的不对,去给他们赔个不是,赔偿医药费和死者的丧葬费,多给些钱就是了,态度客气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