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六看沈清菀不似开玩笑,温和的面容带着怒意,答应一声跑走了,招呼正在地里忙活的佃户集合,大喊娘娘要处置胡汉三,佃户们都沸腾了,纷纷扔下手里的活儿赶过来。
沈清菀借着这段时间继续对胡汉三道:“你别心存侥幸,本宫对账本一向过目不忘 ,要是不服气,本宫能连你这两年的账目给你背出来,你现在还是祈祷平时对佃户们不算太坏,有人为你求情,否则明年的今日可就是你的忌日了!”
胡汉三面如死灰,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却没有狡辩,因为狡辩也没用。
元靖羽喝着茶,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道 :“看不出清菀还有这个本事呢,真的过目不忘?”
沈清菀嗔了他一眼,审着犯人呢,不过还是维护他王爷的尊严,道:“妾身对数字很敏感,别的不敢说,庄子里这点儿账目还是不用费神的,想着在账目上糊弄我,他这点儿道行差的太远了!”
这话倒是一点儿没夸大,前世她就是高管,对数字极其敏感,那么复杂的报表都能理的一清二楚,这么点儿账都弄不清,就太侮辱她的智商了。
佃户们很快集合起来,都安静的跪在远处不敢抬头,对他们来讲,王爷王妃等于是神仙一般的存在。
沈清菀打量一下,佃户们穿的破破烂烂,勉强能遮体,都是光着脚的,再看看胡汉三,居然穿着绸缎的外衫,肥头大耳,大腹便便,对比太过鲜明。
这些佃户还不值得她屈尊询问,云烟代为出面,走过去,仰着头吩咐道:“娘娘明察秋毫,查出胡汉三欺上瞒下,王府定下的租金不过两成,这狗才擅自提高成为四成,娘娘菩萨心肠,今日为大家做主,平时谁被他欺压过的,现在都可以站出来控告他,娘娘会为大家做主的。”
佃户们面面相觑,纷纷磕头谢恩,不过没有人站出来控诉他的罪行。
胡汉三暗暗松了口气,只是贪墨最起码能留下一条命来。
沈清菀好歹是看过电视剧的,知道平时佃户们被他欺压惯了,要是不能一下子把他打死,回过头来,倒霉就是他们自己了,自然不敢贸然揭发。
沈清菀摆摆手,道:“让大家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把庄子里的妇孺喊来和本宫叙话,本宫对这农户的生活很好奇呢!”
云烟去安排了,胡汉三颤颤巍巍道:“禀娘娘,奴才该死,奴才愿意拿出全部家产来弥补,只求娘娘留奴才一条狗命!”
沈清菀不相信他只有贪墨这一条罪,这样的人在庄子里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以前自己只要收到该交的租子,没有多过问庄子里的事情,没了约束,肯定会霸道跋扈,这次出来了,一定要好好整顿一下才行。
沈清菀看了他一眼,“要只是贪墨一项,顶多把你撵出庄子,可要是还有别的,你还是自己了断的好,下去吧,坦白从宽,主动交代说不定还有一条生路,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胡汉三再次谢恩,爬起来退下了。
没了外人,元靖羽问道:“一个庄户管事而已,用得着这么费事儿吗?要打要杀吩咐下去就是了,现在想去哪儿玩儿?这四周都是田地,没什么好看的。”
沈清菀没有和他争辩这个问题,三观不同说的再多也没用,她也从未想过去改变元靖羽的观念,站起来环顾四周,不远处有条小河,河岸上的草坪开满了野花,野趣盎然,是个野餐的好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