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身份高低,做人总要有了脸面。
“小法,明日将张大人送给我的茶叶称上一些,给掌柜的送过来。”面子给了,原则却是不能变。
那叫小法的书童应了一声。
茶水上桌,一边喝着淳厚的茶水,一边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场景,史可法却是心情沉重。
他入户部已经几天,手里的文书看了许多,事情也试着去做,但是越是深入,他就越看到了大明的衰弱。
今年七月辽东逋饷至五十三万余两,宁远军哗变,毕自肃被缚,置谯楼上,捶击交下,伤殊甚。至八月初八日自缢死,年四十九。
这个毕自肃乃是巡抚御史,朝中重臣,奉旨监管边军,但是却因为缺饷无法补发,生生的被逼死,这是何其的可哀可悲。
但是他的哥哥却正是如今的户部尚书毕自严,其当初写文书请求户部拨饷,就是向他的哥哥毕自严要军饷来平息哗变,但是他的哥哥却是无法拨付。
这是为什么?原因很简单,就是没钱。
大明的国库如今连重要的军饷都拨不出来,更不要说其他,好多政务法令实行,都是靠拆了东墙补西墙,这样艰难的挺着。
国库空虚,但是朝廷用钱的地方却是越来越多,户部身上的担子也是越来越重。
但是想到这些日子碰到的事情,史可法的心就越来越沉重。国事已经这么艰难了,身边的那群官员却还麻木不仁,整天浑浑噩噩的混着日子,实在是国之蛀虫。
向着心事,史可法的内心越来越沉重,当下狠狠的放下茶杯,扬了扬手,“掌柜的,给我来一瓶嘴里香。”
掌柜笑得更欢,捧了一只白瓷的瓶子上去,为史可法斟上一杯,就退下来让其斟饮。
这时候帮佣的伙计匆匆地冲了过来,看到掌柜的连忙走过来。
“匆匆忙忙的作甚?万一冲撞了客人,非扒了你的皮不可。”掌柜猛一瞪眼。
“柳叔莫怪,就是有一人托付我些事情,我拿不定主意,就来问问您。”伙计引着掌柜的去看另一侧的一个酒客,“那个客人要让我把一封书信交予那史大人,我到底是交还是不交?”
说完加上一句,“我看那客人也是非富即贵,想来也有些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