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首领是好人,像姐姐一样照顾我们,我答应了来传递命令,就不想骗她。”
有情有义,少年尚且如此,自己难道要夹着尾巴逃回安新?
李毅脸上带着一丝决绝,召来李四道:“你带着一队人速去寻找官兵,告诉李文升,我等身败之时,安新与白洋淀两万多流民必成匪寇,到时候管它洪水滔天,定要让保定全府成为惊悚炼狱。”
李四知道此事的重要性,点头离去。
整顿勇营人马,因为训练得当,只有数人受伤,对于战力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李毅带着两百勇营人马赶到左翼,抬头望去,只见两百披甲之士缓缓逼近,他们身上披着棉甲或者是铁甲,腰间挂着腰刀,手里持着短枪,眼神犀利,身体强壮,与当日混战中的家丁装备一样。
而其后的一百余人皆是手持火器,身穿棉甲,步步紧逼,向着周围的匪兵聚集处不断射击。
这一看,李毅就知道为什么两位掌盘子的手下转眼就被击溃,而自己也是战死。这三百余人,明显是保定官绅的家丁队伍,而且俱是其中的精锐,同等兵力面对这等精锐之军,触不及防之下,当然难以抵挡。
让张三下去收拢溃散的匪兵,李毅沉思片刻,觉得自己也是难以抵挡。
要知道自己取胜,常常是依靠严格的训练度来严密配合,组成战阵据敌,不断消耗敌方的兵力,进而取得胜利。就是碰到难缠的对手,自己也能凭借强大的组织度坚守阵脚,使得敌人比自己先要溃散,然后趁势掩杀。古代冷兵器的厮杀,除了装备和兵种,主要依靠的就是这两点。
但是如今对方有百余火铳手,虽然他们一直是松散队形,夹杂在步兵中放冷枪,没有进行齐射,但是也很难对付。
自己的阵型在这些火器面前,只会像是纸糊的一样,瞬间被撕破。
“营长,这下怎么办?我们的弓手够不到对方的火铳,不往前冲七十步,只能被压着打。”张明德经过多场战斗,已经慢慢成长为一个合格的领军者,察觉到了战场上的局势。
往前冲七十步,想来比较简单,但是在百余火铳的压制之下,这七十步的距离要倒下多少勇丁,流出多少血,每个人都不敢想。
李毅不会让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勇营消耗在这样的战斗中。
勇营列阵等待,周围聚拢起来的一百匪军瑟瑟发抖的聚集在后阵,看着前方军容整齐,满脸刚毅的勇营,心底的恐慌也慢慢的消退下来。
而对面的家丁队伍也停止推进,其中进行领兵的两个武师小心翼翼的围着一个面容俊俏的青年,一脸恭敬的汇报情况。
“三少爷。”一个虎背熊腰的武师小心的看着这个一脸轻浮的公子,小心道:“老爷给我们的指示是协助那坐山虎剿灭陈红燕,我等只管静观情况就好,并不需要出太多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