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杭老板不计利益给大家伙谋福利,你不感激也就算了,还背地里说人家坏话,简直是忘恩负义。”张松鹤说道。
他是梅岭村的老寿星,高龄九十八,身体依旧十分健朗,不用拄拐可以自如行走。他的儿女也挺有本事,家境不错,当初入股颇多,算是渔场的大股东了。
听了张松鹤老人家的评价,其他人也认为如此,对李泽建夫妇毫无同情之心。渔场的股东太多了,少一个也好,多出来的股份说不定可以分给他们。
“张大爷,怪我鬼迷心窍,说了杭老板的坏话。可我并无恶意,只是发发牢骚而已,不至于收回我的股份,我那可是真金白银买的。”李泽建懊悔不已。
啥也不用干,每个月拿的钱比他以前打工还多,这么好的事儿上哪找去。领了这么久红利,李泽建不敢想象失去股份的日子,到时候他又得拼命干活了。
“你的钱很快就会退回你的银行账户,一分不少,大家可以做个见证。”彭铁家说道。
“彭经理,看在同乡一场的份上,再给我一个机会。”李泽建的脸皮很厚,翻脸比翻书还快,转眼露出了献媚的笑脸。
“我早就给过你机会,本来你是不能入股的,是我和董事长把自己的股份分给你们。算了,跟你这种人说不清楚。”彭铁家经营渔场一段时间,已然有了管理者的气势。
“别介,我真的知道错了。”李泽建拽着他不放。
“彭经理,我们一家老小还指望着渔场的红利吃顿饺子,没有了股份,连孩子下半年的学费都拿不出来,您不看僧面看佛面。”李泽建的妻子把十五岁大的女儿推了出来。
小姑娘十分紧张,可怜兮兮地望着彭铁家,双手捏着衣襟抿着嘴。
李泽建有一儿一女,儿子才十岁,还在读三年级,女儿正在读初二。他们一家子都有重男轻女的思想,本打算让女儿读完小学就给家里帮忙,因为有了渔场才决定让她继续读下去。
如果收回股份,李泽建倒不是负担不起女儿的学费,只是那样会让他过得更加困难,毕竟他还要喝酒赌钱呢。为了维持自己的生活水平,李泽建多半会让女儿辍学。
小姑娘似乎知道自己的命运,看向彭铁家的眼神充满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