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要走,是走不脱的,还会惹得赵佗更起疑心,那么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胡亥笑道:“好啊!我们这一路而来,也难得有佳肴!托赵郡尉的福了!”
一时酒菜摆上来,赵佗拉着胡亥相邻跪坐用食。
席间,赵佗先是问了问北地情形。
胡亥自己也不甚清楚,把前番从中年文士那里听来的消息,添油加醋跟赵佗讲了。
赵佗已是微醉,摇晃着青铜酒杯,从杯沿上方打量着胡亥,道:“我有一事不明,劳烦老弟点拨。”
“郡尉客气了。您只管说。”胡亥笑应着。
蒙盐察觉气氛变化,放下了手中筷子。
赵佗收了笑容,显出两道在他的年纪来说太过深刻的法令纹来,道:“五岭之高,飞鸟难渡。老弟你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进了我的四会县,还杀了县令,带走半数守兵的呢?”
胡亥仍是笑道:“是弟弟的错。若我知道是郡尉您的人,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能下手。甭管他干了什么坏事儿,我都得交给郡尉您亲自处置才对。这事儿是我这做弟弟的错了,来来来……”他给自己斟满酒,“我自罚三杯!”
赵佗冷眼看他灌酒,不悦道:“我诚心待你——你却避重就轻!”
四会县县令死不死的,赵佗并不是很在意。
他在意的,是这伙人是怎么在他辖区内来去自如的。
胡亥揉了揉眼睛,做出一副正经模样来,笑道:“我们是假扮盐商出来的。”
赵佗道:“这我知道。”
胡亥又道:“郡尉是担心五岭还有通往南越的小径,而您没有堵住吗?”
赵佗脸色一沉。这的确是他所担心的。毕竟现在北地大乱,若是叛军沿着这样的小路进入南越,那可就不是“蒙壮”等人带走半个县城的守军那么简单了。
胡亥道:“郡尉大可不必担心。五岭关隘,固若金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