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伯楷伸出一根手指,说道:“这次可来了一位大金主,头彩少说也有五千两,怎么样,你要不要去?” 一听到五千两,秦余就已经心动了,然而面上还是露出了难色,说道:“还是读书重要啊,何况我家里已经有贤妻,再去那烟花之地,恐怕就有些不合适了。” 陆伯楷道:“可我们这里边你的文采真的是最好的了,何况秋菊社的沈从洲已经死了,秋菊社之人不足为惧,其他两个社团都非我们之敌手,此次的大会,就像给我们准备的一样,秦兄不去,不感觉太可惜了吗?去吧去吧,我等都在背后支持你。” 秦余看了看陆伯楷,他朝其他人扫去,大家也投以真切的眼神,这可真是盛情难却。 既然不好拒绝,秦余想着,不如就答应了,反正去一趟万玉楼也没什么,他又不喝花酒,再说了,五千两,不知可以给素儿买多少珍珠首饰了。 “去倒是可以,不过我可得早点回家,如果晚了,我娘子还不得把我的皮给扒了。所以,最晚子时,不然我可等不了啊。各位,你们看怎样?” 秦余最后同意了,众人一见,都乐了,“好啊,这有什么的,那诗会最迟也开不到子时。” 陆伯楷更是举起酒杯,不由道:“来来来,预祝我们碧轩社此次旗开得胜,将那贾太师的走狗一一碾压过去。” “哈哈,好好,陆大哥说的在理,陆大哥说得是啊。秋菊社没了沈从洲,就好像王八没了龟壳一样,看他还能活千年不?” “哈哈哈……” 一干碧轩社社员开心地笑了出来,他们把杯子举起,大家在桌子上碰了一声响。 “哼,好大的口气!” 突然间,门口传来冷冷的哼声。 众人一惊,一个个都往门外看去。 陆伯楷把门打开,就见秋菊社的人正围着三个身穿不通服色儒服的书生,正对着他们。 秦余放下酒杯,他定睛一看,来的这三个,以前从未见过,想必是秋菊社刚招来的人员。 只瞧左边的一个,身穿淡蓝色儒服,头戴纶巾,看起来精神奕奕,两只眼睛凸起,好像要暴出来一样。 中间一位,长了一把长长的细髯,眼睛微眯,好似图画上的关公。 而右边的呢,下巴处长了一颗豆大的黑痣,双手环抱,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你们是谁?” 陆伯楷率先问出,此处岁说不是他的地盘,但今天的酒会是他碧轩社开的,这些人来此,明显是不怀好意,他作为碧轩社的社长,不得不出头啊。 “在下秦州吴瑞,秋菊社新进社员。”左边的儒生抬手道。 “在下路州薄才,也是秋菊社新进社员。”中间的儒生拱手道。 “呵呵,不才凉州舒林敏,和旁边的两位尊兄一样。” 舒林敏说完,其余的秋菊社人员笑了出来,有秋菊社的人道:“呵,刚刚尔等口出狂言,可我们秋菊社的不怕,你们可知这三位仁兄都是谁吗?” 陆伯楷作为一社之长,可以说比起其他人,认识的人物会多一些,从不同渠道探知到的消息也丰富些。 一听完这三人开门见山的介绍后,立马明白了过来,他没想到秋菊社的人会把这三个家伙给请来。 碧轩社之人,见陆伯楷低着头,眼神凝重,都想到,对方是来者不善,于是一个个的不禁问道:“陆大哥,他们到底是谁?” 陆伯楷抬起手,郑重道:“听闻秦州、凉州、路州,今年的三名解元也叫吴瑞、薄才、舒林敏。莫非你们三个就是他们?” 什么! 碧轩社的人一听,一个个都惊异地瞪大了眼睛,三个不同州县的解元,居然一起汇集到京城,还一同加入了秋菊社门下,这阵容,想想就恐怖啊。 不单陆伯楷和碧轩社的人诧异,就连一直坐在凳子上没有动的韩溪也震惊了,他本身不喜欢加入什么社团,不过是陪着秦余,恰逢其会罢了,而今亲眼所见,三个解元加入一个社团,那这影响力可不一般,如果他们也去参加万玉楼的诗词大会,恐怕大会的头彩便是这秋菊社的囊中之物了。 就算秦余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斗得过三个解元啊。 想及此,身躯不禁一震。 “没错,正如伯楷兄所料,我们这三位新进的社员,一点都不比你们的秦有余差。三个臭皮匠都赛过一个诸葛亮了,何况是三个解元呢。” 秋菊社的人自信满满地说着,陆伯楷听后,信心不免有些松动,身边碧轩社的人也都紧张起来。 “呵呵,不知那位汴京解元今晚可在?” 站在最左边的吴瑞问了一句,陆伯楷还有碧轩社诸人分分开了一条道,让秋菊社的人能看见屋内的情况。 这时只见,韩溪怔怔地看着他们,而秦余呢,却云淡风轻地喝酒吃菜,就好似他们刚才的谈话,跟自己无关一样。 “哦?你就是气死沈兄的秦有余吗?” 刚刚的吴瑞再次问道。 身后的薄才,还有舒林敏一齐进了屋,咄咄逼人道:“秦有余,沈兄和你无冤无仇,你干嘛要害死他?” 秦余觉着,这个锅他可能要背到底了,可跟他们争论又有什么意思。 太低级了。 秦余仍旧自顾自地喝酒,他一杯杯的喝着,根本不搭理吴瑞三人。 吴瑞他们被无视了,这还是自从中解元来的头一次呢,呵呵,他秦有余凭什么无视自己? 一旁的舒林敏早已忍不住了,那沈从洲自小跟他要好,如今一去,不单少了一个玩伴,还少了一个知音,见秦余臭屁的样子,眼睛盯着桌上的一个酒杯,脑袋里已经开始预演拿酒杯砸人的画面了。 门口的陆伯楷走进门,韩溪也同时站了起身,他们看吴瑞三人,剑拔弩张,就要对秦余不利,哪里还站得住呢。 “你们要干什么?”韩溪第一个站在秦余身旁,挡住了吴瑞三人。 陆伯楷也跟了过去,碧轩社的人在门外围住要进去的秋菊社众人。 这时候,包厢内外,顿时安静了下来,经过的小二哥见此,也小心地往后退去,生怕被这群书生给波及了。 “秦有余,你别光坐着,给我们一个说法。” “对啊,沈从洲的死,你要怎么负责。” “你今天不说出来,就别想出这个门了。” 秋菊社的人被挡门外,但他们仍没有放弃质问。 “秦有余,我今天要为沈兄报仇!” 包厢内的舒林敏,他来自凉州,凉州那边,民风彪悍,他舒林敏更有着火爆的脾气,见秦余仍旧无视他们,早已经气得七窍生烟了。 他说着话,一拳便要打下去 “住手!你们这群读书人,都想干什么!” 忽然间,楼梯下面来了一群官兵,当中一个带头的,黄袍金冠,上楼梯的时候,带着一股压人的气势,众人一见到他,都不敢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