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现在要表明来意了吗。木南橘微微皱眉,内心稍微有些不安,她故作镇定地说道:“我已经嫁入邬兰,便是邬兰的人了。你的家事我并不好奇。”
元缚挑眉,然后随意地鼓了鼓掌,奉承道:“暮末真是个很有觉悟的女人,在下佩服。只不过旧日我也是江湖中人,认识颇多江湖术士,也曾听闻过夫诸派的大名,不知道暮末可耳熟这个名字?”
木南橘嘴角不自然地翘了翘。元缚既然这么问了,肯定是知道些什么。只不过邬兰除了檀梣,其下权势分支也极其庞大复杂,这人到底效忠于谁自己还不清楚。
她轻拂了下袖子上的水雾,随意地回道:“我一个宫里长大的丞相之女怎么会知道这些江湖之事。”
“是嘛?我听闻一年之前,夫诸派起了一场大火,从此之后其中一位首领便不翼而飞杳无音信。”元缚背手,像是在讲述一个故事。
木南橘掩藏在裙裾之下的腿都在微微颤抖,她明白了这个人肯定知道那场大火的原委,她一直也想查明,可是始终都没有机会。
现在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问得清清楚楚。但是在她开口的那一霎那,理智还是让她改口了。
她说道:“是嘛,听起来蛮有意思的,不知道那位首领叫什么名字?”
元缚眼中闪过一丝眸光,然后他缓缓回答:“此人叫凌下跖。他最后一次出现在江湖上,还是在京城跟我们邬兰的人起了冲突。”
木南橘内心有些惊异,这个人知道的比自己想象中还多,只不过他没有证据所以才会来试探她。
这人是檀梣的贴身侍卫,难道是檀梣派来的吗?可是檀梣明明已经知道自己最不利的身份,他都没有伤害自己,实在是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而她在邬兰,除了檀梣就没有可以相信的人。既然不是友,那便是敌。就算他知道当年的秘密,自己也不能漏了马脚。
木南橘假装打了个哈欠,然后微微眯眼,说道:“听你讲故事我都困了,我现在想回去歇息片刻,你还要跟着我吗?”
元缚笑着摇了摇头:“暮末请回吧,如果下次还想听故事,可以随时在这里等臣,鄙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木南橘走到元缚的身侧,然后抬头看着他说道:“你这般关心中原的事情,莫非是有通敌叛国之嫌?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祸从口出。”
元缚只是朝她点了点头,未再回话。
木南橘收回自己的眼神,然后踱步离开了。她在桌案之前坐下,缓缓摊开掌心。
因为常年握剑的缘故,她的手不似寻常女子般柔软,还有些许老茧。
只不过她现在是高云笺了,以前的身份也许就留下了这些痕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