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拉开窗子上的消息,悄悄透过窗缝儿瞧了瞧,正看见王玚取了什么东西叫人送过去,那接着的小丫头连连点头,想是正答应什么。
正想仔细听听,就被后头王子腾轻轻扯了一把,回头看时,王子腾还笑,“多大年纪了,还听壁角!”
牛夫人缩回身子白了他一眼,“这不是想瞧瞧他这是做什么——罢了,总归是心疼人家小姑娘去了。”
“太太还醋这个不成?”王子腾笑眯眯地凑上来,附在牛夫人耳边轻声道:“可见是为夫的不是,我给太太赔个罪。太太也瞧一瞧你家的老爷成不?”
牛夫人推了他一把,忍笑道:“可见你们是父子!一个外头惦记人家小女孩子,一个里头就、就这样轻狂。”
王子腾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索性贴的更近了,“我正经同自己太太说会子体己话,他那连个女婿的名头还没捞上呢!”
说着就凑过去在牛夫人耳边轻轻吻了一下。
牛夫人忙就往外推他,“要死了!玚儿就在廊下呢!叫人看见了,你还要不要脸了?”
王子腾嗐一声,干脆挪到窗子边上冲外头喊:“玚儿,你太太身子不爽,不必你过来了。你回院子里罢了!”
王玚那里才吩咐了小丫头往库里头寻些香料来,又给了她一个荷包,“你同林姑娘说,这荷包上头起了线头。因是上一年她给我做的,不愿让旁人碰,请她修一修。”
其实倒也不是就急着戴一个荷包,不过是王玚体贴黛玉近日心烦,想找点子不费神的事儿与她分一分心神,所以才想了这样一个法子。
那小丫头答应了要去,王玚正想回去跟牛夫人和王子腾告退就听见王子腾如此说。开头他还纳闷,方才并不见牛夫人怎样啊?听见里头王子腾低笑才反应过来,忙也忍笑答应了下去。
第二日才下值,王玚果然听江义传来消息说皇后特地派了一位德高望重在宫里颇受尊敬的姑姑来教礼仪,接着承元帝竟降旨送来贵妃的金宝代替周贵妃主持王、林两家过聘之事,实则还是让姑姑主持,不过明面上代表的却是皇家的脸面。
林如海顺势打发走了贾府来人。
那边王夫人原以为看着元春主持灯节,眼见在宫中得脸的份上,林家便是不同意自己主持也该请贾母前往,谁知半路皇后来插一脚,知道了消息便匆匆禀过贾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