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外头听着他们两个静下来,心里纳闷,忙进来一看,试探问道:“可是要添茶?”
王玚和黛玉两人异口同声:“添茶来。”
两人又互相看了一眼,忍不住都笑了。
雪雁松一口气,还以为两位小祖宗是闹了别扭了!
她忙上来拿茶盘将两杯茶端了下去,问王玚道:“大爷可要点子凉茶?”
王玚才想说好,黛玉忙劝道:“七月流火,哥哥这时候少喝些凉的,仔细伤了肠胃。”
王玚是无谓凉茶热茶的,不过是雪雁一问,这才想着喝凉茶也好,听见黛玉劝了,便也罢了。
雪雁见王玚无话,抿嘴笑了笑,径自下去泡热茶。
王玚回头看看黛玉,笑道:“雪雁是愈来愈机灵了。”
黛玉颔首,“是。雪雁这几年长进不少,待人接物也来得。”她说着又想起了紫娟,便道:“我觉着紫鹃也好,旁的细心仔细不说,最要紧的一个是忠心。倒是一心想着我的。”
王玚赞同道:“我也看着你这两个丫头不错。万一平常我有个什么顾不上你的,有她们陪着我还放心些。”
他笑着看黛玉,“是妹妹驭下有方,倒是比我强多了。”
黛玉听他这样说,先是不好意思,紧着又想起他院子离里的事儿来,忙问道:“正是说这个叫我想起来了,哥哥,你原来身边不是绿萝和鸢尾跟着的?从扬州起就是这两个大丫头,怎么这些日子我看着鸢尾不常跟着也就罢了,绿萝却往哪里去了?人影儿都不见!”
王玚哼笑一声,“这才是说妹妹驭下极好呢!瞧瞧我这里,绿萝瞒着我就把东西借人,擅动我书房内的东西,这样毛躁可还使得?鸢尾心大了,主意都打到我身上来了,我看着心烦,前儿叫跟着绿萝一齐送回府了,叫她们看空屋子去。后宅之事,又是个丫头,我不好发作。等母亲回来了在行打算。指出去也就罢了。”
黛玉想了想,点头道:“这样是不好留在身边了。回去看屋子也好,真一直跟着哥哥,还不知又生了什么心思。”
她叹道:“原先我看着绿萝也还好,谁知跟在哥哥身边这些年了,怎么也不见长进!所说心机太深不好,可没个心机,也实在叫人恨得慌。”
她忽然笑着看王玚,就道:“怎么哥哥自己这样步步小心的,身边贴身的丫头一点子哥哥的精髓也不曾学到?叫我说,还是哥哥没下心思在人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