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子已经掀开了车帘,罹决就坐在外面。解挽衣说这句话时,罹决正好望进来。
“我现在身边,只有你了。”他本就生的温柔俊美,现在容颜憔悴的向金珠子示弱,更是令人抗拒不得。
“哄睡十两。”
“……”
本来面色冷厉的罹决,听到这一句,眼中戾气尽散,他看着金珠子毫不留情的掀开车帘在他身边坐下,忍不住又瞧了一眼里面解挽衣哀哀戚戚的可怜神色。
帘子落下,闭上眼睛的解挽衣回味着方才罹决望过来的一瞥,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哼声——这么些年他都过来了,怎么可能会遭了一次变故就这么的脆弱。他还不是想……
只可惜他喜欢的,是个爱财如命的也就罢了,还是个铁石心肠的!
……
金珠子勉强懂些药草,觉得解挽衣在王府时,人参雪莲都吃不好,那再去看别的赤脚大夫也是白搭。所以他自个儿采了些药草,黑乎乎的煮成一碗,端给解挽衣吃。
“这药颜色怎么……”解挽衣看着金珠子端过来的黑乎乎药草,着实有些难以下咽。
金珠子口上说着‘良药苦口利于病’,手上就把碗直接抵到他唇上去了,“解王爷还是赶紧喝了吧,早点喝早点好。”
解挽衣的病,本来就是心病,现在他出了京城,心中又有了决策,这心病自然也就没有了。只是病去如抽丝,金珠子将药碗抵到他嘴上,强给他灌进去,还是逼得他恨不得连肺腑都咳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
金珠子给他灌完,正要出去,解挽衣忽然张口,叫住了他。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虽然口口声声叫着王爷,但他如今身份已经不比往昔,那‘王爷’二字被金珠子叫出来,和‘大侠’没什么区别。
“我想起来,当初我爹有个结义兄弟,虽然他已逝世,但我与他独子,还有些交情。”
“哦?那人在哪儿?姓甚名谁?”
“烟云城。岚惊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