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子端着血燕,去厨房里热,那平日里总喜欢支使他的龟奴,看到碗里的东西,眼睛一亮,就着姝宁吃过的汤匙,就要伸进去舀一勺子,金珠子抬手拦住,“二柱哥,这是妈妈给相思姐姐的。”
“相思她哪里配吃这么好的东西?”龟奴眼巴巴的瞅着那碗里的血燕,“肚子里都留了野种了,以后怕是狗都看不上她。”
汤匙撞到碗沿上,发出清脆的一声。正在那龟奴,要舀出血燕来的时候,金珠子忽然捏住他的手腕,声音也与平日乖巧温顺不同,“我说了,这是给相思,不是给你的。”
龟奴手腕一痛,勺子就掉回了碗里。
他看着平日里任他拿捏的金珠子,今日看着,有些瘆人。
金珠子又在血燕里,加了血补气血的东西,炖的热腾腾的,给楼上修养的相思送了过去。往日楼中娇柔妩媚的相思,此刻靠在病榻间,脸白如纸。金珠子将东西端过去,甜甜的叫了声,“相思姐姐,吃些东西吧。”
相思眼睛都不动一下,就怔怔的望着一个地方。
金珠子就揭开碗盖,用汤匙舀了一些起来,吹散热气,喂给相思。相思闭上眼,摇头躲过。
“相思姐姐,这是血燕,你身子虚,吃这个补一补也好。”
相思气若游丝,“我吃不下。”
金珠子就在旁边看着她。他始终不懂,为什么会有一个女人,愿意为男人憔悴成这个模样。又舀了一勺,吹凉了喂过去,相思还是摇头,“我吃不下。”声音刚落,眼泪就掉下来了。
金珠子想劝她,却又觉得说再多也是枉然。为情所困的女人就是这般可怜可悲。
他将碗放在一旁,起身去将梳妆台前的铜镜捧了过来,塞到相思手上。相思从他进来,就没有正视他一眼,此刻眼珠却定定的落在了镜子中憔悴苍白的自己脸上。
“值得吗?”
为一个薄情的男人,弄成这副模样,值得吗?
只问完这一句,金珠子就带上门出去了,在门掩上的时候,他看到坐在床上的相思,抱着镜子痛哭起来。值不值得,只有自己知道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