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们到达之时起,吉尔萨默特没有说过一个字。卡德利的副手,一个名叫丹妮卡的自信的女子也一样。事实上,她和吉尔萨默特仿佛是用相同的材质塑成的,而没有一个人看起来喜欢这个事实。整段时间里,他们几乎都在目不转睛地彼此怒视,仿佛他们之间有着什么隐藏的事情需要解决,某种私人的世仇。
“诚然如此。”卡德利最终承认。“在另外的场合下,我会有许多问题要问你,比克艾斯利城堡的帕格纳奇,而这些问题大多数都远非对你外表行为的夸赞。”
“一次审判?”暗夜精灵问道,嗤之以鼻。“这是你的地盘么,地方官卡德利?”
牧师背后黄胡子的矮人显然是两个矮人中更严肃的一个,他咕哝着,不适地动了动。他绿胡子的兄弟仅是维持着天真愚蠢的微笑。以帕格纳奇总是在搜寻层叠的谎言的思考方式,这个微笑令绿胡子的矮人被看作两者中更危险的那个。
卡德利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帕格纳奇。“我们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说道。
“但是对谁负责呢?”卓尔反问。“你是否相信自己能理解我所过的生活,审判的牧师·我怀疑,在比克艾斯利城堡的黑暗中,你会如何活着?”
他想要继续,但吉尔萨默特和丹妮卡同时打破了沉寂,异口同声地说道:“够了!”“喔。”绿胡子的矮人喃喃道,因为房间里陷入了纯然的静默。吉尔萨默特和丹妮卡因他们相同的宣告而同样吃惊。他们狠狠地盯着对方,仿佛已濒临战斗的边缘。
“我们停止吧。”卡德利说道。“交出碎魔晶,然后继续走你们的路。让你们的过去困扰你们的良心,而我将只关注你们在未来会做些什么。如果你们仍呆在高飞之灵附近,那么要明白你们的行为在我的视域之中,而我会一直注视着。”
“我因这个想法而战栗。”在帕格纳奇作出同样的,然而不那么生硬的回答之前,吉尔萨默特答道。“不幸的是,对我们所有人而言,我们共处的时间才刚刚开始。我需要你毁灭这件邪恶的魔器,而你需要我,因为我拿着它。”
“把它交出来。”丹妮卡说道,冷冷地看着这个男人。吉尔萨默特对着她虚假地一笑:“不。”“我发过誓要摧毁它。”卡德利争辩道。“我此前听过之类的话。”吉尔萨默特答道,“至今为止,我是唯一一个能无视魔器的诱惑的人。因此在被摧毁之前,它会放在我这里。”他的内心感到一阵痛楚,那是祈求、威吓与他所知的最纯粹的怒火的混合,完全从被囚禁的碎魔晶上发散出来。
丹妮卡嘲笑他,仿佛他的宣告是全然的荒谬,但卡德利制止了她。
“你无需装腔作势地豪言壮语。”牧师对吉尔萨默特保证道。“你不必去做这件事。”
“我要去。”吉尔萨默特答道。但当他看向帕格纳奇的时候,他的卓尔同伴看似站在卡德利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