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高阶守卫瑞斯腾离开奥克尼之前她就会摆脱这种委靡的状态好起来的。”他承诺道。
托瑞高声尖叫起来,而玛萝达的心脏则快乐地跳动着。她感到了父亲强壮的胳膊揽着她的手腕将她拉近。女孩几乎不敢相信这个好消息。她确实已经知道迪达拉戈领主会救治她的母亲的,但是这个男人会在结婚之前就把承诺兑现是她想都没想过的。她母亲的病对玛萝达而言其实就像是迪达拉戈悬在她头上的一把大剑,而现在他正在把它挪开。
女孩思考着,忠诚的迪达拉戈领主一声不吭地把一个治疗者送进她的家门。换成是贾卡的话他也决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明显的献殷勤机会的。不过不是为她,也不是为其他任何人。不过现在这么做的是迪达拉戈对他而言在追求玛萝达的同时把这把剑拿开看上去就像是傻透了。
这样的想法为玛萝达的脸上带来了一丝微笑。因为曾经有那么长的时间,她一直认为接收迪达拉戈的求爱是出于自己对家庭的献身,但是现在,突然之间,她认识到了所有一切中所包含的本质。他是个好男人,一个英俊的男人,一个忠诚地爱着她的男人。而她曾认为自己不能回应他的表白的唯一原因却是自己同一个自私男孩愚蠢的野外苟合。但是,奇怪的是,看来现在连她心中的痛苦,也因为迪达拉戈派遣的治疗者的到来而被治愈了。
年轻姑娘走回房间去准备今天的梳妆。对于下次同迪达拉戈领主的会面,她已经完全等不及了,因为她猜测不,她很明白,自己今天见到这个男人时肯定会发现他极度地不同与往常。
这个下午是他们婚礼前的最后一次会面。迪达拉戈正激动地向玛萝达介绍着婚礼的安排和客人名单,对于治疗者拜访女孩家一事绝口不提。
“你今天派了医生来我家,”玛萝达不加思索地脱口问道,她无法再把这件事闷在心里更长时间了,“而且是在婚礼举行之前。因为只有你有能力让我母亲摆脱疾病的困扰,本来你是可以利用这一点让我成为你的奴隶的。”
迪达拉戈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完全不能明白她的意思。
“为什么我必须要那样的东西?”
这个诚实天真的问题证实了玛萝达早已确定了的答案的猜测。一道微笑盘旋在她美丽动人的脸上,女孩突然用力跳了起来,在迪达拉戈的脸颊上献上了重重的一吻。“谢谢你派人治疗我的妈妈,谢谢你帮助了我的家庭。”
她的心中此时充满了感激之情,这些快乐全都表露在了脸上。当她的第二个吻即将迎上迪达拉戈的脸时,男子转过脸用自己的双唇迎接了她。而女孩则以十倍予以了返还,她现在自信满满,同这个善良、令人惊奇的男人一起度过一生看来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难以忍受。远远没有。
玛萝达骑着马走在回家的路上,思索回忆着早先的情景,当她的思绪回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和那个即将在接下来的几天中说出口的谎言时,心绪就像灌了铅般沉了下来。她现在的行为看起来是多么得可怕啊!玛萝达原以为自己最大的罪过无非是对于爱侣错误的判断,但是事实向她指出了更为严重的方面,将她的错误提升到了新的高度:为了享受一夜情而成为感情的背叛者。
因此,当第二天早晨玛萝达迈进早就挤满了奥克尼每一个贵族和所有重要证婚人的城堡花园时,她的心情既恐惧,又充满了希望和快乐,万分复杂。那里有她的家人、迪达拉戈领主的姐姐和管家泰米格斯特,大家都站在那儿冲着她微笑。
玛萝达还看到了莱恩木门穿着他最漂亮的衣服守着大门,满脸喜气洋洋,而在花园的最后面站着的是高阶守卫科洛尔瑞斯腾,一位海姆更为年长的牧师,迪达拉戈请来的玛萝达的救世主,他身穿着闪亮的盔甲,头戴插着羽毛的露颊头盔。
为了今天的盛典所作的准备是多么的奢华啊!普里西拉已经把她的夏季花全都更换成了秋天才会盛开的菊花、万寿菊,尽管事实上只有最前边的一排是完全灿烂盛开的,但女士还是想了办法,用一些色彩鲜艳的小旗做了弥补。破晓之前刚下过雨,但是云层已经不是很厚了,只留下了一种清新的气味飘溢在空气中。矮墙上残留的水迹,以及花瓣上的水珠,都因捕捉到清晨的阳光而变得闪闪发光。今天甚至连从远洋上吹来的海风闻起来都显得那么新鲜。
玛萝达的心情变得轻松起来。她即将成婚,之后就不必再担心受到什么威胁和伤害了。她现在什么都不怕,除了担心在登上婚礼台时被自己的脚绊倒,那是一个小台子,装饰着战争时代时使用的铁护手和一面织锦挂毯,上面绣着一只蓝色的眼睛图案。
只有当玛萝达抬眼看到她母亲闪亮的脸色时,她的自信心才得到了支持,因为科洛尔瑞斯腾的那位年轻助手的的确确已经在这位女性身上产生了某种奇迹。玛萝达曾经担心她母亲的病况可能会阻止她出席这次典礼,但是现在她的面色是如此红润,她的双眼闪烁着健康的光芒,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如此地享受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