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想法看上去并没有使贾卡表现出多少赞同。他刚开口说了句：“但是”又缩了回去，不断地摇着头。最后还是玛萝达使劲摇了摇他令男孩清醒了些，能够面对着自己。
“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们只能这样做了，”她说道，“你是我的爱人，就像我是你的一样，而现在命运已经将我们两个绑在一起了。”
“这太疯狂了，”贾卡从她面前退开后回答，“我们没法逃跑。我们一分钱都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有。我们甚至连路斯坎都赶不到就会死在半道上。”
“什么都没有？”玛萝达不信地反问着，她开始认识到这种回答中除了震惊之外还包含着别的意思，“我们有彼此在。我们有我们的爱情在，还有我们即将出生的孩子。”
“你认为这样就够了？”贾卡以同样怀疑的腔调问道，“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会找到怎样的生活·一辈子乞讨·一辈子吃泥巴并在泥巴中生下我们的孩子？”
“那我们还有什么选择？”
“我们？”贾卡刚嚷出这个词便闭上了嘴，担心现在考虑刚才自己的声音太大是不是已经有点晚了。
玛萝达将一丝恐惧压回心底：“你是说当我躺在你身下时你所说的那些都是假的·你是说你并不爱我？”
“我没那么说，”贾卡为了使她安静下来把一只手放在了女孩的肩膀上，“但是我们有什么生存的机会呢·难道你认为光有爱情就够了·不会吧·我们没有食物，没有钱，却要养活三张嘴。而且当你变得又肥又丑的时候该怎么办·那时我们甚至连做不可描述的乐趣都没有了。”
姑娘变得脸色苍白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他再次伸出手，但立刻被她拍得远远的，“你说过你爱我的。”她说道。
“我说过，”贾卡回答，“而且我现在也爱你啊。”
她慢慢地摇着头，紧眯着的双眼在一瞬间变得无比清澈。“你只是对我有强烈的**，但却从没爱过我。”她的声音颤抖得很厉害，但是姑娘还是决定继续自己的这种坚强行动，“你这个蠢货。你甚至都不能分辨好坏善恶。”带着这句话她转身跑出了房子。贾卡在身后一动都没动，没有追出来。
玛萝达整晚都在下着雨的山腰上哭泣，直到清晨才回到家。但是不管她采取什么发泄的方式，事实仍然摆在眼前。爱上贾卡斯库利，她发现这对自己来说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啊。因为在姑娘今后的日子里，一旦当她回顾起自己成为女人、告别天真可爱的女孩时期的那一刹那，她会发现那并不是在自己失去处女贞洁的那个晚上。不，是在今晚，真正的一瞬间是在她第一次认清自己已将最为宝贵的东西给了一个自私、冷漠、浅薄的男人的时候。不，不是男人——是个还未成熟的男孩。她曾经是多么的愚蠢啊。
他们蜷缩在四轮马车底下，任凭雨点砸在四周。雨水像小溪流一样涌淌进来，令仅有的一点儿庇护所的地面也变得泥泞无比。
“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生活，”阴沉的德尔切莫斯抱怨道，“原先的伟大权势啊，现在怎么堕落成这样了。”
莫德里奇·卡尔冲着他的朋友傻笑着摇了摇头。他并不像德尔切莫斯那样在意着周围的环境舒适与否，因为雨水几乎不能打扰到他。毕竟，野蛮人是在雪之国度长大的，那里苛刻的气候可不是仅在世界之脊脚下的小小山麓丘陵所能制造的。
“现在我最好的裤子已经被毁了。”德尔切莫斯咕哝着原地转圈挪动，以拍掉自己衣裤上的泥巴。
“本来那些农民是会为我们提供庇护处的。”莫德里奇·卡尔提醒他道。在今天早些时候，两人就已经路过了不少成串的农场，此期间莫德里奇·卡尔好几次提议，认为那些乡下人很有可能愿意为他们提供食物和一个温暖的可供歇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