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个废物的同情。”老人解释道。“不,你根本不在意关于他的任何事,不在意他在随后被杀掉。不,不,我早该明白的。阿尔伯特兰斯洛拉尔的心中根本不会有任何同情。从没有!那只是骄傲,单纯的,愚蠢的骄傲。你无法将自己降低到一个街头小流氓的程度,因此你挑起了一场你不可能胜利的战争。哦,多蠢啊!”
“不可能胜利?”吉尔萨默特重复道。“你做的假设太多了。”他长久地凝视着巴沙多尼的眼睛。“告诉我,帕夏,你希望谁胜利?”他问。
“又是骄傲。”巴沙多尼挥了一下他那皮包骨头的手臂,这个动作用掉了他大部分的力量,因此他不得不喘着气。“但重要的是,”过了一会,他继续说道。“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重要的是讲和。你问题的实质就是想知道我是否还在意你,答案当然是肯定的。我对于你在我公会的成绩记忆犹新,就如同一个父亲会记得自己儿子的成长过程。我不希望你在这场你挑起的战争中受到伤害,但你也得明白,我对于在你和卡札同样一个骄傲的笨蛋之间发生的事情干涉不了什么。而且,当然,就像我刚才说的,你不可能胜利。”
“你并不知道所有的事情。”
“够了。”老人说。“我知道你在其他公会中没有同盟,甚至连瓦维尔和她的小家伙们,以及昆汀波迪尤和他的那几个微不足道的士兵也不是你的同盟。哦,他们已经宣布保持中立因此我们也没办法对付他们但至少,他们不会在战斗中帮助你,其他真正有实力的公会更是如此。因此你的命运已被注定了。”
“你了解所有的公会?”吉尔萨默特狡猾地问。
“甚至是下水道里那些没用的鼠人。”帕夏巴沙多尼自信地说。但吉尔萨默特注意到,虽然老人装出十分自满的样子,但他的语气之外却隐隐露出了一丝迹象,显示出事实并非这么简单。吉尔萨默特知道,这是一种厌烦的情绪,而且明显地,事情并不在巴沙多尼可控制的范围内。运作整个工会的是那三名副官。
“我本不该告诉你这些,但为了所有你为我做过的事,我决定告诉你。”杀手说,而且当他看到睿智的老帕夏的双眼警觉地眯起来的时候,他并不感到惊讶。“你可以认为这是一种忠诚,也可以认为这是我最后一次报答你。”吉尔萨默特继续道,他是真心的至少在预先警告这方面是如此“你并不知道所有的事情。而且你的副官们不会成功地杀掉我的。”
“你从来都是这么自信。”老帕夏又一次笑得咳起来。
“而且从不犯错。”吉尔萨默特抬起帽沿行了个礼,然后走到穿衣镜后面,穿过那扇一直在等候着他的任意门。
“你们做好所有的防御了吗?”帕夏巴沙多尼的问题中有着一些真正的担心,因为老人相当了解吉尔萨默特,所以他很重视杀手的警告。吉尔萨默特离开之后,巴沙多尼马上将他的三名副官召集到一起。他没有告诉他们关于那个不速之客的事,但他需要确认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时间就要到了,他知道,马上就要到了。
夏洛塔,汉德还有乔迪恩都点着头巴沙多尼注意到,他们显示出某种程度的谦逊。“他们今晚就会来。”他宣告道。在其他三个人能够提出任何问题之前,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可以感觉到他们在盯着我们。”
“当然了,我的帕夏。”夏洛塔俯下身去亲吻老人的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