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的新格兰德人伤势严重到卢林光是看了都觉得反胃,但他们的手脚却还在抽搐,嘴唇抖动。新格兰德人,卢林震惊地想。心灵死去,身体却依旧活着。
尸体越堆越高,他们有好几百人,十年来所有的新格兰德人都被收集起来。没有一个人抵抗,他们就任由自己被拖过来堆砌,他们的眼神涣散,直到尸体堆得比木材还高。
“二十七步通往尸体。”达克宁突然间低语,从贵族群中走开。卢林伸手想拉他的弟弟,但太迟了。士兵对着达克宁大喊叫他站回去,但达克宁没有反应。
愤怒之下,士兵挥剑砍向达克宁,在他胸口留下一大道伤痕。达克宁绊了一下,但还是继续地走,伤口中没有流出一点血。士兵的眼睛睁得老大,他向后跳开,嘴里念着驱邪的咒语。达克宁靠近新格兰德人的尸堆,爬上阶梯,扑通一声地和他们躺在一起。
达克宁五年来的秘密终于被揭露,他加入了他的同胞。
——
“我记得你,派拉克。”奥伯伦又一次露出微笑,邪恶、扭曲就像个恶魔。“当你到我们这里来时,我记得你还是个孩子。就在我前往坎德拉之前。那个时候你很害怕,你现在也很害怕。你逃离了我们,而我看得心满意足。你从来就不配当一个霍格斯——你实在太软弱了。”
派拉克浑身发冷。“你在那里?!”
“我那时候就是教长了,派拉克。”奥伯伦说。“你记得我么?”
派拉克看着那个人的眼睛,脑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他回想起那双恶毒的眼睛,还有那个高大残酷的男人。他记得那些吟唱,记得那些火焰,他还记得那些尖叫——他的尖叫——还有在面前摇晃的脸庞。他们都有着同样的眼睛。
“是你!”派拉克倒抽一口气。
“你记得。”
“我记得。”派拉克带着一点麻木与心寒。“是你说服我离开。在我第三个月的时候,你命令你们的一名僧侣,用他的魔法把你送回恩诺兰的王宫。那个僧侣遵从了命令,献出了生命好把你传送到一个走路只要十五分钟的地方。”
“绝对的服从是必备的,派拉克。”奥伯伦低语。“偶尔的考验与范例会让其他人更忠诚。”接着他停顿,扫视底下的海湾。舰队已经集合下锚,如同奥伯伦的命令一样等待着。派拉克看着远方的地平线,他可以看见一些黑色的船帆与桅杆。恩诺兰的军队要来了。
“来吧。”奥伯伦下令,并且站起身。“我们已经成功了,巴比伦舰队已经下锚入港。他们将无法阻止我们的船舰登陆。我只剩下最后一项任务——伊凡托王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