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什么,大人。”克里克淡然地说。
“这样的谦逊在外头是件好事,克里克,但在这里不是。你一定要接受我的道歉。”
“大人。”克里克认真地说。“成为一个新格兰德人只会让我对自己的伤痕更骄傲。我是因为保护我的人民而受伤。”
兰斯洛特痛苦地把视线转回颓者之厅。“只是会让你离得更近……”
“不,大人,我不这么认为。那些人放弃抵抗痛苦是因为他们没有目标。他们的折磨是没有意义的,当你在生命找不到找到一个理由,你才会想要放弃。伤口虽然会痛,但每一次抽痛都会让我想起获得它时的荣耀。这不是件坏事,我是这么想。”
兰斯洛特尊敬地看着那个老战士。要是在外头,他也许已经要退休除役了。在新格兰德,在神之祝福的平等原则之下,他和其他人看来几乎一样。虽无法从外表中看出年龄,但却可以从智慧中判断出来。
“你的话很有道理,我的朋友。”兰斯洛特说。“我以谦逊之心接受你的牺牲。”
交谈被圆石子地上的响亮脚步声所打断。休伦娜一下子出现在视线中,她的脚上全是礼拜堂区域外的烂泥。卡哈一定会气坏了,她忘了要先清一清脚底,现在还把烂泥带到干净的地板上。
此时的休伦娜显然并不在意那些烂泥,她迅速地打量这一群人,确定没有一个人不在。“我听说夏亚跑来攻击,有任何伤亡么?”
“五个,全都是他们的人。”兰斯洛特说。
“我应该在这里的。”她咒骂地说。过去几天,这个充满决心的女人四处监督,并把她的手下迁移到礼拜堂区域来,她同意一个统一中心的集团将会更有效率,而礼拜堂区域比较干净。奇怪的是,她从来没有过清理王宫的想法。对大多数的新格兰德人而言,烂泥巴早就是生活中可以忍受的一部分。
“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处理。”兰斯洛特说。“你不可能预料到夏亚会攻击我们。”
休伦娜并不喜欢这个答案,不过她并没有进一步地抱怨。
“看看他,雷亚林。”布莱恩说,在他身边微笑。“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种可能性。”
兰斯洛特抬起头,顺着杜拉人的视线。塔安蹲在路旁,仔细地检查矮墙上的雕刻,就像是个孩子般好奇。这个半蹲半跪的前男爵花了一整个礼拜在替礼拜堂区的每个雕刻、雕像或浮雕编号造册。照他的说法,他已经发现了“起码有一打以上的新技术”。塔安的改变十分显着,他突然间对领导完全失去了兴趣。休伦娜在团体中依旧保持着相当的影响力,她接受兰斯洛特作为最终的意见,但依旧保有她大部分的权力。而塔安,根本懒得下达任何命令,只忙着四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