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教堂。”布莱恩说。“圣彼得教堂。”
“你怎么知道的?”兰斯洛特惊讶地问。
“有这个感觉,雷亚林。”
“新格兰德里怎么会有圣彼得教堂?”兰斯洛特问。“新格兰德人就是自己的神。”
“但他们是宽大而仁慈的神只。新格兰德中应该有一座巨大的圣彼得礼拜堂——最美丽的圣彼得礼拜堂,是为了象征与巴比伦人民的友谊而建的。”
“听起来有点奇怪。”兰斯洛特摇着头说。“一个宗教的诸神替真神建造礼拜堂。”
“就像我说的,新格兰德人是很宽大的神只。他们并不在意人民是否敬拜他们,他们对自己的神性很有信心。直到大灾变降临?”
“你看起来懂得不少嘛,布莱恩。”兰斯洛特留意到。
“什么时候懂得多也是罪过了?”布莱恩气愤地说。“你一辈子都生活在卡诺萨城里,雷亚林。也许你不应该问为什么我懂得这些事情,你应该要问为什么你不懂。”
“有道理。”兰斯洛特说着并瞥向一旁。克莱尔依旧专注于解说新格兰德人充满危险的生命。“看来他短时间内不会结束。来吧,我想做些事情。”
“会需要跑步么?”布莱恩痛苦地问。
“除非他们发现我们。”
——
兰斯洛特认出了安东尼。这不太容易看清楚,神之祝福带来了深刻的转变,但兰斯洛特向来对认脸颇有天赋。这个自称是新格兰德男爵的人是个矮小的男子,有着可观的大肚腩以及明显是假造的长胡须。安东尼不太像是个贵族,当然,在兰斯洛特认识的贵族中,也没有几个人真的仪态高贵。
不管如何,安东尼并不是个男爵。在兰斯洛特眼前的人,坐在一张黄金制的王座上,统御一群满脸病容的新格兰德人。他以前叫做塔安。在神之祝福选上他之前,他曾是卡诺萨城最有名的雕刻家之一,但他并非贵族的血脉。当然,兰斯洛特的父亲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贸易商,直到他有机会登上王位。在新格兰德,塔安显然也把握了这样的机会。
对塔安来说,在新格兰德的这些年似乎不好过,这个男子毫无条理地向他的手下胡言乱语着。
“他疯了么?”兰斯洛特问,蹲在他们用来窥探安东尼宫廷的窗户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