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没带仆人来的原因就是——我希望我们全部都能参与。这也包括你,大人。”安吉莉娅边补充边对艾汗点头,而这人刚在门旁找了个阴影处休息。
艾汗叹了一口气,起身,蹒跚地走进太阳底下。今天的气温对早春来说,实在是太热了,太阳在大家的头顶上闪耀着——即使如此,这高温还是没有办法晒干那些无所不在的新格兰德烂泥。
“我希望你感激我的牺牲,安吉莉娅。”过重的艾汗大喊。“这些烂泥根本把我的披风毁了。”
“活该。”安吉莉娅说,接着交给伯爵一箱煮过的马铃薯。“我早跟你说穿便宜一点的。”
“亲爱的,我没有便宜的东西。”艾汗说,用着不高兴的眼神接过箱子。
“你是说你穿去尼欧丹婚礼的那件长袍真是你用钱买的?”艾伯特边笑着问边接近。“我都不知道世界上居然有那种橘色呢,艾汗。”
伯爵皱眉,用力地把箱子搬到货车前面去。安吉莉娅没有给艾伯特任何一个箱子,而他也没向前拿取。
几天前,宫廷里的大新闻就是有人注意到公爵一跛一跛地走路。谣言说他在某天早晨起床时摔断了腿,而艾伯特活泼的态度有时候让人很难想起来,事实上,他已经很老了。
安吉莉娅有节奏地拿起和给出箱子——这也就是她起先没有注意到有一个新朋友加入他们。在剩下几个箱子的时候,她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接货的人。当她认出他的脸时,箱子都要掉到地上了。
“是你!”她惊讶地说。
这个叫做言灵的新格兰德人微笑,从她震惊的手指中拿起箱子。“我还在想,你到底要多久才会发现我在这里。”
“多久……”
“大概十分钟吧,”他回答。“我在你开始卸货的时候就来了。”
言灵把箱子拿走,和其他的堆在一起。安吉莉娅站在货车的后方,陷入一种无声的麻木惊慌状态——她一定把他黑色的手看成苏登棕色的手了。
有个人在她面前清了清喉咙,接着安吉莉娅惊慌地发现是依翁德在她面前等着箱子。她急急忙忙地配合。
“他为什么在这里?”她边说边把箱子丢到依翁德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