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登抬起一只手。“我道歉。我不是有意要冒犯的。”
安吉莉娅顿了一下。苏登说艾欧语的方式就和本地人一样自然,所以她觉得他是圣彼得教徒。不过她误判了,苏登仍然是个玫兰人——他家族的人都是信——克赛教派的,也就是圣彼得跟神圣教会教派的本宗。“但是,”她说,“现在玫兰是神圣教会教徒了。”
苏登微微地变脸,看着祭祀主教。“我在想,宗师当他的两个学生——圣彼得跟神圣教会离开到北地传教时,他是怎么想的。克谢格教导的是“一致”。但是他的意思到底是什么?是心的一致,如同我的人民所说的?
还是爱的一致,如同你们牧师所说的?还是是一致的顺从,如同神圣教会所相信的?最后,我想的是人类怎么可以把这样一个简单概念给复杂化。”
他暂停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无论如何,你说的是对的,女士。玫兰现在是——神圣教会教派了。我的同胞允许恩诺兰把玫兰地方的人民视为已经皈依了,这总比战争好。不过他们越来越多人也都开始质疑这个决定,因为祭师变得更咄咄逼人了。”
安吉莉娅点头。“我同意。一定得阻止——神圣教会教派的行为——他们是扭曲了真理。”
苏登停了下来。“我可没这么说,安吉莉娅女士。——克赛教派的精神就是接受与相信。而他也为着各式各样的教诲敞开大门。神圣教会教徒只是在做他们认为对的事情。”苏登的目光在说话时扫过了派拉克。“只不过那个人很危险。”
“为什么是他而不是别人?”
“我去听过几场他的传道会。”苏登说。“他不是用心来传道,安吉莉娅女士。他是从他的理智来传道的。他重视皈依的人数,而不是信众的虔诚度。这很危险。”
苏登扫过了派拉克的友人。“旁边那个也一样令我心烦。”他说,指着一个头发金到几乎变成白色的男人。
“他是谁?”安吉莉娅有兴趣地问。
“瓦伦,迪欧伦男爵的长子。”苏登说。“他不应该出现在这的,但是他显然利用了他与祭祀主教的亲密关系当作邀请函。瓦伦以前是个出名的圣彼得教徒,但是他声称他看到特斯拉向他下令皈依——神圣教会教派。”
“女士们稍早才在讨论这件事情,”安吉莉娅说,看着瓦伦。“你不相信他?”
“我早就怀疑瓦伦的宗教信仰只是展示用的。他是个投机分子,而他的狂热虔诚只是让他声名狼籍罢了。”
安吉莉娅研究那白发的男人,担心着。他太年轻了,但是他装成自己是有成就和控制一方的男人。他的言论就是个危险的指标。而派拉克招集到越多这种人,就会让他变得更危险。
“我不应该等这么久的。”她说。
“等什么?”
“参与这些舞会。派拉克可超越我一个星期了。”
“你讲的像是你们两个人在私下竞赛似的。”苏登带着微笑指出。
安吉莉娅却没有轻视这段评论。“一场以国家安危为赌注的私下竞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