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拉克可能花上好几年解释——神圣教会教派的好处，也无法换来他们现在的反应。
一部分的他嘲笑着，试着要说服他自己，奥伯伦言论的影响力无法持久，短暂的激情会在日常生活中消磨殆尽。
但另一部分的他，更诚实的那一部分，只是单纯的羡慕与嫉妒。是不是派拉克其实有问题，在服事特斯拉的三十年中，他有任何一刻像是奥伯伦这个样子么？
终于，祭师安静了下来。大厅里的寂静在奥伯伦演说之后还持续了好一会儿。接着他们突然爆出激烈而兴奋的讨论，直到他们离礼拜堂远去都仍在讲着。奥伯伦歪歪倒倒地步下舞台，软倒在最前排的长椅上布。
“干得漂亮。”一个声音从派拉克旁发出来。泰瑞依公爵在礼拜堂里的私人包厢中观看了整场布道。“让矮个子在你之后演讲实在是个高招，派拉克。
当我发现群众开始无聊的时候，我还担心了一下。这个年轻的牧师重新抓回了每个人的注意力。”
派拉克隐藏着泰瑞依直呼他名字的不满，日后自然会有很多时间来处理他这样的不敬。他也压抑自己不要回应对方居然说群众在他的布道中看起来很无聊一事。
“奥伯伦是个罕见的年轻人。”派拉克说。“每件事情都有两个面向，泰瑞依大人：逻辑与激情。如果我们想要成功，就得从两个方向同时下手。”
泰瑞依点点头。
“所以，大人，你考虑了我的提议么？”
泰瑞依迟疑了一会儿，接着再次点头。“这很吸引人，派拉克。非常的诱人。我不认为坎德拉有任何人可以拒绝它，更遑论是我。”
“很好，我将会联络默比修斯。我们可以这一周就开始准备。”
泰瑞依点头，他脖子上的胎记看起来像是阴影下的大片瘀青。
接着公爵对他的大批随从做了个手势，转身从礼拜堂的侧门离去，消失在薄暮之中。派拉克看着门关上，接着走到仍瘫在长椅上的奥伯伦身边。
“可真令人意外，祭师。”他说。“你应该要先通知我。”
“这不是计划好的。”奥伯伦解释道。“我只是突然觉得该说些什么，这是希望能帮上您的忙，主上。”
“这当然。”派拉克不太满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