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没事吧?”
听到屋内传来的动静,门外的士兵忍不住紧张地问道。刚刚结束了战争,现在他的神经还是很紧张,手中的剑都已经出鞘了。
“没事。”他说,但其实他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在说话,他的思想和他的肉体似乎已经分开了:“只是……突然没留意。”
士兵察觉到他语气的不对劲,再想起屋内的场景,一时间沉默了。
他用手去扶着地面,想要支起自己的身体,可是努力了好几次都没能站起来。浑身的力气好似突然在一瞬间全部被抽走,在战场上奋斗了几天几夜,套灯探讨计划,连夜作战的那些疲惫突然在此刻全都如潮水一般涌向了他,就好似暴风雨中的大海,激起了千层巨浪,瞬间就将他掀翻在地。
他站不起来,最终爬着来到了床边,他艰难地伸手去触摸她的脸庞,那冰冷的温度简直冻伤了他的指尖。
“顾徵?”他的声音十分地轻,就好似下一秒就会被风给带走。
床上的女子依旧是安静地躺在那里。
他放下了手,在过了不知多久——可能是几秒钟,也可能是几个世纪——他突然感觉到一股窒息的感觉,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屏住了呼吸。
咳嗽几声,氧气重新进入到自己的鼻腔,然后灌输到大脑,他这才感觉好多了。他扶着桌子,终于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注意到桌上有一封信。
信纸看起来是非常名贵的那种,带着一丝灵气,这种纸张不是寻常人可以用得起的。他直觉这不像是会出现在这里的东西,再次看了一眼顾徵,他伸手将信纸拿了起来。
一触碰到他顿时就感到一股令人感到舒适的凉意传到了手臂上,一时间那些疲惫的感觉都好像消失了,这让他感到很是奇怪。
他三下两下地拆开了信封,然后将信拿了出来。
这个笔迹……是秦临安的。
他将信封放在了桌上,信足足有好几张,看起来写了很多东西。
【写给顾雍。】
开头就是自己的名字,这让他不禁感觉心脏微微一跳。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的话,就说明我已经死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战场上每天都在死人,只不过这一次轮到了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