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尚书没看已经面色苍白的张栋之,眼眉低垂,警告了他一句;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当今圣上数次强调法度之重要性,太守作为平京法度的裁决者,不会畏强惧贵吧?”
这句话的最后一个字,王尚书故意拉得很长,张栋之从中听出这件事压根没有自己拒绝的余地。
“不会、不会...”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张栋之的心里也骂了开来,让我不要畏强畏贵,那你现在逼我替你做事难道不是以强权相压吗?!
“好了。”
王尚书把吹凉了的茶杯放了下来,站起身来,跟张栋之告别;
“我还要去钺王殿下处,就不打搅太守了,请太守务必严查不怠。”
张栋之忙起身要送王尚书出门,却被对方拦住;
说了句“留步”后王尚书就大步跨出了大厅,跟着张家一个仆人往大门处离去。
而留在原地的张栋之也不用再保持那份假笑,面上满是难色和愤怒;
把那封信拍到桌子上,张栋之气呼呼的端起自己的茶杯,一口气把里面的茶水混合着茶叶都喝了下去,感受到嘴里茶叶的苦涩,张栋之稍稍冷静了一些。
坐在椅子上思虑片刻后,张栋之决定不能这样白白的让人当枪使;
而且从刚才王尚书临走的话来看,这件事说不定还涉及到皇子之间的储位之争,自己一个小小的太守,要是就这样做了出头鸟,必然只有死路一条。
思定后张栋之就也往屋外快步走去,正要跟自家老爷说可以用膳的老仆撞上匆匆忙忙的张栋之,忙问道:
“老爷,您去哪,到饭点了,吃了饭再出门吧。”
张栋之现在心焦如焚,一刻都不想再等,不理自家老仆,大步跨出了家门,也不带随从,一个人就消失在了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