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的话,你不要哭,但你一定要做一个比阿爹厉害百倍千倍的捕头。”
赵吏呆呆的看着自己的阿爹,他不知道为什么阿爹不让自己哭,还非要他也做捕头。
但还没等这个男孩想明白,要求他的男人就躺在了停尸间里;
对着阿爹尸体的时候,赵吏一直在回想,阿爹就这样去了,那他岂不是什么遗言都没留给自己?
想啊想,他就想到了那天他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原本这老头早就交代好了后事。
阿爹要他不要哭,所以他没有哭,阿爹要他做一个厉害的捕头,所以他就比所有人做的都更好。
但这改变不了赵吏是孤独的这个事实,他原本只有阿爹,阿爹走了,那他就只有自己了;
之后他最经常做的事就是走在崇县的大街小巷中,从天明走到黄昏;
街上好多人啊,可是没一个跟他有关系。
赵吏走累了,穿着捕头服坐在了一个石阶上,看着对面一户人家敞开的窗户,穿过从中散出的炊烟;
他看到了父亲在逗自己的孩子笑,旁边妻子望着自己的丈夫,而孩子则嘴里塞满了吃食,眼睛眯成一条缝听阿爹给自己讲荒诞的故事,眉眼间积满了幸福。
他们都有彼此呢...
赵吏闻到饭菜香,肚子有点饿了,想要起身离去随便哪里找点吃的。
一个白胖胖的包子突然递到了自己面前,赵吏恢复了日常冷漠的眼神,警惕的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给自己包子的女人;
他认识她,城东的春娘,一个卖包子的女人,还是一个寡妇;
不准备搭理她,赵吏避开春娘的手就要离开,但是这个大胆的寡妇居然抓住了他的衣领,摆出长辈的姿态,硬是把包子塞进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