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县令哼了一声,也不回答赵吏的问题,只是说自己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没空在这陪他瞎闹,叫赵吏管好捕房的事就行了;
其实他确实是在忌惮裴家,如今裴大郎已经在都城中有了官职,虽然从品阶来说两人差不多,但一个已经快是老朽,一个不过青年年岁,两人的差距就如云泥一般;
而且他还听说尚书将女儿许配给了裴大郎,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裴家已经不是池中之物,现在叫自己去挖人家的祖宅?
更何况裴大郎刚刚入仕,绝不会允许让人传出他祖宅中闹鬼这样的传言,一个能出文曲星的地方怎么能闹鬼呢?
赵县令用屁股想都知道一旦自己同意赵吏的要求,就算是和裴家接下了仇,以现在的状况,不仅他仕途休想更上一层,怕是明日就有命令来让他告老还乡了。
因此理也不想理这个欲图给自己带来大麻烦的赵吏,只低头看今天下面传上来的文书;
但还没看两行,啪的一声巨响就从自己面前传来,吓得赵县令差点把文书都撕成了两半,不敢置信的看着敢对自己拍桌子的赵吏,赵县令颤声问:
“赵吏,你要做甚?!”
赵吏面色冷峻的看着这个一县之主,一字一句的回答他;
“我不做甚,只想问县太爷一句,这女鬼你抓还是不抓?”
赵县令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对赵吏威胁道:
“我看你这捕头是不想做了!”
两人眼对着眼针锋相对了半刻,谁都不愿退让,最后赵吏轻笑一声,用讥讽的语气说道:
“我知道了。”
之后便转身离去,赵县令在他背后急的直跳脚,说要是赵吏敢继续管裴家的事,那明天就把捕头服脱了给他送过来!
赵吏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这句话停下了脚步,发出了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叹息;
“县太爷,我爹在我小的时候跟我说过,捕头之责,在于护一方百姓,其他的,我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