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后他终于看清了那人的样子,一袭红衣在月光之下鲜艳如血,一头黑丝垂在颈间,脸正对着井口不断梳动自己的头发;
她在做什么?赵家少爷不觉心中又有了这个疑问,这个疑问差点就让他从这种如梦如幻的状态中脱出。
但那个女子口中清唱的歌词又很快让他自己给了自己答案;
原来是在对井梳妆啊。
女子似乎才察觉到有客上门,停止了梳发的动作,将头发挽回背后,那张绝美的脸暴露在月光之下,美的惊人,美的与这片荒凉格格不入。
赵家少爷被这美惊呆了,站在原地,手脚无措,他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礼节才配得上这样的美人,但美人不介意他的无礼,反而自己走了过来,脚步轻如无物,没有引起任何声响,仿佛没有踩在地上一般。
她近到了跟前,近到了眼前,两人面庞相交,女子把脸靠在了赵家少爷激动到微微颤抖的肩膀上,再把一只手搭到了另一边肩膀。
红唇微启,她唱出了下一句;
“瓶沉簪折知奈何?”
那只手从赵家少爷的肩缓缓移动到了他的脖子上,温柔的抚摸,再然后用力,一点点、一点点的捏紧。
赵家少爷嘴巴微张,脸色醉酒的潮红更加红润,那是窒息带来的血液倒流;
他想要尽力的呼吸,但是脖子上的巨力死死掐住他,他就如一只陷入蛛网的虫子,再难逃脱。
而那女子的脸庞却还是如最初那般美,脸色没有半点狰狞,甚至还带了些温柔,只是轻轻的与自己的猎物告别;
“似妾今朝与君别。”
咕咚。
张辉听到这个故事的最后忍不住大声的吞咽了一下,发出的声响在寂静无声的县衙大堂内极为明显,让在场原本都专心致志听赵家公子讲述那晚经历的众人都把视线转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