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洲抬眼看了沅灵子一眼。
男子原本正拿着茶碗在饮茶,闻言却是端着茶碗,笑着看向沅灵子:“沅灵子掌门认为是谁?”
“蝶衣客一案真相一暴露,正道定然名誉受损严重。正道这么些年在武林里独为一霸,靠得其实不过是百姓的拥护。百姓们认为正道行事是正的,认同他们的行为,这才拥护他们。”
沅灵子直直地看向沈澜洲,道,“这一案过后,正道必不能再如之前般服众。这件事,又能于谁有利?”
“况且,”沅灵子抬眼看向沈澜洲,道“蝶衣客一案牵连甚广,若要实施,定要背后有大势力支持。教主认为,当今武林里谁能有这个能力设计这一切、又不被发现?谁又能从此案中,获得最大的好处?”
“沈教主,您觉得呢?”
谁有能力又能从中获得好处……
沈澜洲抬眼看向沅灵子,脸上的笑意终于尽数消退了下去。
他眯起眼,目光危险地看向沅灵子。
“茶有酒香,酒味蕴茶。”沅灵子并不惧于沈澜洲的眼神,“这茶倒是难得的好茶,我其实方才一直在楼中,曾看到之前的活计送茶进沈教主与叶前辈的包厢,那时送的茶……我记得并不是这香味吧?”
女子像是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此时面前的这男人到底有多危险、能在眨眼间取自己首级一样,完全不顾随着自己的话眼神越来越暗的沈澜洲:“要说这醉露,果然是名不虚传。茶香盈室不说,这独特的酒味实在是醉人。只是据说这醉露极为珍贵,寻常人家轻易连见也见不到。这里不过苏阳县一个小小茶楼,怎会有如此好茶备着,甚至在沈教主来后都不需多言,店中活计便知道这次该送上这茶?”
“苏阳县民风真是开放,开放得让我恍然间觉得……”沅灵子看着沈澜洲,笑着道,“倒是与邪道中人的行事准则有几分相似。”
“沈教主不觉得吗?”
“……”沈澜洲抬眼看向沅灵子。
男人终于将手中一直端着的茶杯放到了桌面上。
戏台上的戏子仍在吱吱呀呀地唱着戏。
百姓们欢呼叫好,完全沉浸在了戏文中,认同了戏曲中的理念想法。
包厢里气氛却是瞬间胶着起来。
杯中茶水不知被什么带得无风也泛起波澜,酒香溢了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