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德里恩柔声对艾玛说:“结束了,去休息吧,过几天丹尼尔又会活蹦乱跳的惹你生气了。”
然而,他没得到艾玛的回应。
这位漂亮温柔的女士,转身劝说韩训,“孩子,早点休息好吗,你从中国赶来已经做得够多了。”
韩训仍是站在窗前,看着护士将徐思淼推出手术室,才转头回答道:“今晚,我能不能和他待一起?”
艾玛诧异,这一向是她做的事情,而这位远道而来的情人(……)竟提出了相同的要求。
于是,她犹豫片刻说道:“可以,但是你会很难受的。”
“没关系。”韩训说。
在他心里,不能和徐思淼待在一起只会更难受。
韩训走进徐思淼术后病房的时候,穿着惨白的无菌服,从上到下武装得像是手术台前的医生。
他不能脱掉这身碍事的衣服,因为徐思淼虚弱得无法承受细菌感染。
罗斯庄园连无菌病房都准备了陪床的设施。
韩训甚至能够想象到,以前的艾玛是如何将自己包裹在白色防护服里,彻夜守护着病床上的儿子。
他坐在床边,一举一动都受到值班医生和护士的监视。
可谁也无法阻止他的视线,仔细端详许久没见的徐大少爷。
他凌乱的金发剪掉了脏乱的发梢,裹在帽子里,面部戴有透明的氧气罩,整个人透出虚弱的滑稽,一点儿也不帅气。
徐思淼的嘴唇很薄,立体的五官生来带有一种冷漠无情的感觉。
全麻手术的药效还没有褪去,温热沉稳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似乎完全沉浸在睡梦中,享受着难得的安宁。
其实韩训的守候没有什么意义。
医生和护士随时监控着徐思淼的各项指标,有条不紊的为他护理,随便谁都比韩训有用。
可韩训就是想坐在这里,亲眼见到徐思淼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