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排好众义军战士的住所后,就率先带头搬到了自己的房间中。只有他一个人的房间是独立的,跟其他人都分开来,他晚上可以一个人睡,可以保持清净。不过他在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听到过一个传说:据说这地方死过人,阴气很重。但寒鸦没放在心上,他才不怕鬼呢。但他仍然嫌恶地环顾四周,并非因为怕鬼,只因墙上的壁毡长满青霉,床垫凹陷,闻起来有霉味,灯芯草席则老旧而开裂。这些房间已有多年不曾使用,透着彻骨的湿意。
他打了个哈欠,今天的行程实在是太累了。他打算先睡个觉,明天再考虑那些让人头疼的事情,但是门却被人敲响了,接着石人便走了进来。“寒鸦大人。”他恭敬地道了一声。拜托,这会儿我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你。不过寒鸦还是尽量保持礼貌,他从床上坐了起来,问石人有什么事。
“寒鸦,你真的想要把那些人留下来当诱饵吗?”石人问道。寒鸦知道他指的是城中的那些义军战士。他看出今天在开会的时候石人就对自己的方法有异议了,不过他没有当场提出来,反而到现在才来找他。寒鸦哼了一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舍弃小部分,才能得到大部分的生存。为了我们能够活下去,牺牲他们是必要的。”
“那些亚魔没有说错。”石人说,“现在人手不足,真的不能再留下人来镇守这些不安全的地方了。寒鸦,我认为应该快点将他们召集回来,大家聚在一起集思广益,共同商讨对付人类的方法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把他们丢在那里,以换取我们的安全。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你懂个屁。”寒鸦没好气地说,他最讨厌别人反对自己了,尤其是像石人这样三天两头就要来反驳自己一次的人。“这是计策,计策你懂吗?”
“寒鸦,我跟你说真的。”石人平静地说道,“把他们留在那里是非常不明智的,我劝你还是……”
“你劝我?你还敢说‘你劝我’?”寒鸦恶狠狠地看着他,“我告诉你,我是你们的领导,我说什么你们就得照做。你知道安震吗?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他之前也曾经说过想要推翻我,觉得我做的不正确,现在他已经被丢到地牢里面和蛆虫共度一生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的尸骨会在那里腐烂。你愿意去陪陪他吗?”
“寒鸦,我不是反对你。”石人闭了闭眼睛,那张严峻刚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我只是觉得,你在下一个决定之前应该考虑得更加全面一点,而不是自作主张地将自己归划为多数派,去决定少数派的生死。”
“石人,我发现你真的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寒鸦不耐烦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也想像那个安震一样推翻我?还是说你干脆就想要抢我的位置,自己成为义军领袖?如果你真想这么做的话,我保证你会死得很惨。”
“听着,我和你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你能别这样总是怀疑别人吗?”石人仿佛在拼命让自己做到心平气和,“你这样肆意行动,不尊重大家的意见,肯定会引来许多人的不满。到时候就真的不会有人再帮你了。所以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把城市里的那些亚魔找回来,从长计议,慢慢商量对付人类的办法。”
“慢慢商量?”寒鸦冷笑一声,然后突然抓住石人的脖子,『逼』迫他的脸凑近,看向自己脸上的伤疤。“你知道我脸上的烧伤是怎么来的吗?我的父亲是地球人,我的母亲是魔星人,他们结合之后生下了我。但是由于我母亲的基因太过强大,导致我变成了这样不伦不类的怪物。我刚生下来的时候他们看见我就吓惨了,”他一字一句地对石人说道,遥远的回忆让他的心中充满憎恨,“他们吓坏了,觉得我是个怪胎,是个不祥之兆,母亲立刻就说要把我丢到荒郊野林里。但是我爸爸没有同意。他更狠,他直接把我的脸摁到了火盆里,想要烧死我。要不是我当时咬了他的手腕一口,估计这会儿早就已经没命了。他痛得松开了手,我才从火里面爬出来。我脸上的伤疤就是这么来的。所以你懂了吗?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憎恨人类了吗?向人类复仇,刻不容缓。我要用刀片在他们的脸上一刀一刀地刻上去,把当年他们在我身上做的一切,加倍奉还。所以,要向人类复仇,绝对不可能慢慢商量,有这么好的机会在眼前,我绝对不可能再多等一分一秒。”<!-- 88:74649:42090578:2018-11-16 10:56:41 --><!-- bequge:43971:33022189:2018-11-17 03:16: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