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席竑的,身穿一身书生便装,蓄着几缕胡子,圆脸大眼,看上去四十岁左右,是个相貌堂堂的文人。
只是被郑蝠撕扯得有些狼狈,摔在顾心跟前连忙爬了起来,左右看看院中情形,指着顾心骂道:“你想必就是那个反叛妖女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京城天子脚下,你竟然敢带凶徒到官宦家中堵截行凶,还挟持我父做人质,你这是要造反吗!”
郑蝠上前踹了他一脚。
“你算个什么官宦,不过是在翰林院观读行走,一官半职都没有,一个上蹿下跳的小人罢了,也敢称官宦!”
席竑的妻子尖叫着扑上来,要与郑蝠撕扯,被顾心带来的妇人拦住了。
“席竑,咱们好说好量,你今日哄骗了我来做什么,早点告诉我,有什么条件也尽管提,我能办到的也可以酌情替你办。这么吵吵嚷嚷的,难道你能占了便宜去?我这个人脾气不好,心地也不善良,没读过书,不懂礼法规矩,你不小心惹火了我,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顾心坐在窗前,慢条斯理地与席竑商量。
郑蝠又踹了席竑几脚。
席竑倒在地上,叫嚷着“有辱斯文”,只管一个劲地骂顾心是妖女。
席太太尖叫,从后院跑来的两个孩子哭闹不停,席师傅在屋里给顾心跪着磕头,大声恳求顾心饶了他儿子。
一时间,屋里屋外吵嚷得很。
惊动了左邻右舍,墙头上就有人探头来瞧。还有人想进院来看看情况,但是被顾心的人给拦在了外头。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跑到这里来胡闹,可知道席先生在翰林院!”墙头上有邻居朝院子里喊。
郑蝠接口道:“这姓席的污蔑我们是反叛,存心置我们于死地,揍他两下是轻的。你要替他打抱不平,那就跳墙过来救他好了!”
这边厢他凶神恶煞一瞪眼,平日那温和低调的管家模样就没了,俨然山上下来的土匪,顿时把那邻居给吓退回去,墙头上再无人探视。
席竑叫嚷,说被郑蝠骂走的那人是礼部一位员外郎的家仆,“……你们欺负我一家没有官职庇佑,他家可是朝廷命官,你们也敢欺压恐吓!”
顾心笑道:“你这般吵嚷,显然是想把事情闹大了,我便多得罪一些人,如你所愿不好吗。你处心积虑凭着老爹的本事,让他接近我身边,到底是想怎么害我?不肯说,也无妨,只要我手里有你爹做的毒粉证据,不怕不定你一个谋财害命的罪。你辛苦考取的功名,别想要了!”
席竑死不承认。
顾心便由得他们一家子吵嚷冤枉,一会听得聒噪了,便让手下人揍他们几拳。
这般过了半晌,有宅子里留守的仆人跑来禀报:“主子,府衙的皂吏撞坏了咱们的院门,冲进去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