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云悠,莫要这般不留情面。”觑着赤冽轩骤然青黑的脸庞,云大公爷可是言笑舒朗,眉目如画。“赤兄这是替我们着想,教我等及早拜见泰山泰水呢。如此良苦用心,你我怎可以德报怨?”
两人一番明嘲暗讽,赤姓用心良苦者隐约闷生出南辕北辙之感,却又流转着赖黠眸光,微微笑了:“凤泽这般称唤正好,提前顺了口,省得到那天时不适应。”
那天?
清毓俏庞一僵,云凤泽拢了眉便要旋身而动。蓝云悠眼疾手快地把他阻下,朝赤冽轩端平目光道:“赤殿下,未来不可测。眼下最实在得玉儿欢心的便是那座玉矿了。方才本宫扈从的话你也听见了,倘若你我几人再逞凶斗狠下去,延宕了处理急情的最佳时机…”
“先挑事的可不是本王。”
赤冽轩口中不屑,腾身上马疾驰而去的动作却毫不含糊,话音尚未全落,便已连人带马消失在滚滚烟尘里。
剩下的两人下意识对视,在彼此眼中瞧见浓重的危险与受威胁信号。--那人于他们家小姑奶奶的执着,丝毫不亚于他们;而那脸皮,更是厚得教他几人不甘亦得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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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九翻页,银十开启新的篇章,因为一纸约定而深觉今年夏天的尾巴格外漫长的赵大小姐这会儿正悠然立于水池中涤荡着生绢,不时还关注下岸畔男子琢玉的进度,心情好得直飞云霄。
比起她的眉飞色舞,青隽的表情却算不上轻松。
他家这娇丫头啊,整人与赚钱的时候刁钻得赛过狐狸,对待爱慕者可就懒散多了。不仅被动,想得还过于简单。先前以为自己是有夫之妇旁人便不会惦记,现下又觉得契期结束那人便不再纠缠,委实低估了男人,尤其是他那位近二十年交情好兄弟不死不休的执拗。
正酝酿着新计划,耳朵蓦地一疼。青隽垂首,堪堪对上小姑奶奶恼愤的眸儿:“青小隽,你开什么小差呢?我都喊了你三遍了。你说,你是不是回味昨儿那边唱小曲儿边给你抛媚眼的姑娘呐?我就知道你盘下醇醴记是别有用心,果然…哼!”
浓浓的酸醋味儿,青门美隽笑得可是甜蜜:“媳妇儿,你不抛媚眼都迷死人,我哪还有心思想别的谁。再说我盘过店时,人还没来呢…不过十多日光景。”
后头的话一出,他家媳妇儿凤眸挣得愈圆:“还说没心思,连人家来了多久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