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一直沉湎于未知心绪的某人突兀发声:“玉兰糕留下。”
“怎么,酒喝够了,想改吃甜品找死了?”
“浓儿身上,就是这种幽幽的兰香。”
锦炫斯捏起一块玉兰糕,于鼻间细嗅着,淡淡转眸。“那丫头胆子真小,被你吓出病来,可怎么好?”
“跟她同屋的那枚,可是胆大包天,谎话连篇,”
蓝云悠乜了他一眼,示威性地拿过另外一块玉兰糕咬下半片。“本来想让你见识一下的,不过你也听见了,她又阳奉阴违,溜出府去了。”
“是想让我见识,还是帮你把把关呢?”
颓沉日久的桃花乌瞳淡彩流光,虽似强打起精神,却实实在在地多了几丝生机。
蓝云悠打量着他,心下既安,忍不住谑笑:“帮我把关?教我如何纠缠有夫之妇,还是怎样借酒销愁?”
“不会了,”
锦炫斯直起身坐好,回他以轻笑。“昨夜我梦见浓儿了。我答应了她,会好好活着。”
口口声声还是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如果忘不掉,谈何活得好?
蓝云悠收回视线,将剩下的半块玉兰糕塞进嘴里。
这样也好,虽然丢魂落魄似的,性命总归无尤。等到伤痛慢慢愈合,他那天性风流,潇洒不羁的表弟,八成就会回来了。
渊静墨瞳望向渐炽高日,昂藏颀躯霍地立起。“既然你想开了,就安心休养。我现在要进宫见母后,顺便--”
“我也去吧。”
懒洋洋的乌瞳转向诧愕昭然的酷雅脸庞。“亲自露个脸,姨母才会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