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骑兵是....?”伊桑疑惑的看着这个年纪轻轻的骑兵,他不明白一个西方大陆的人怎么会成为安德拉人的骑兵,这个时代的混血可是极具贬义的代名词,但安德拉人的骑兵的地位在这座营地中可也是有目共睹的...
“他们是奴隶,”梅列格古怪的笑了笑,他指了指那个骑兵“你看到他的脸了吗?那些字是他们主人刺的,是在宣布他是这里唯一的一位大贵族的财产。”
“财产,刺字,”听到这些,伊桑本能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不由的让他联想到了昨天伺候那些战马的时候那些马身上的烙印记号,虽然这些刺字更类似与刺青,但似乎没有人愿意在自己的脸上留下一连串的阿拉伯数字和特有标致的符号,而且当这些刺字刻印上去的时候,自己的身份将会从一个准奴隶彻底的转变成奴隶,而且就算是逃回有光明之神的光辉照耀的世界里,得到的也只会是唾弃。
因为在那些神职人员及贵族看来,甘愿给卡尔菲做奴隶的人都是经不起光明之神考验的伪信徒,从匮乏的记忆常识中想起这些后果的时候,这不禁的让伊桑的内心产生了一些抵触、甚至是逃跑的念头。
“别想有逃跑的念头,在沙漠上逃亡,首先你跑不过四条腿,其次如何与这些残酷的环境抗争,最终的下场也不过不是被渴死、就是被成群的沙狼吃掉”似乎能够看穿大男孩的心思一般似的,梅列格摇了摇头,随即,他又将自己的视线投向了那个已经上马向着正在向移动的队伍奔去的年轻骑兵,安抚道“你也没必要担心自己被刻字,我们还没那个资格。暂时我们只是主人最底层的奴隶,而他们却是历经考验过的,是值得所谓的主人信任的刀和盾,他们是奴隶骑兵,也是图曼谷贵族们的守卫。”
“奴隶骑兵...”伊桑先是一呆,随即他惊诧的望着拿起正在列阵训练的骑兵,惊呼道:“斯巴达加骑兵,他们是斯巴达加骑兵骑兵对不对?”
梅列格看了看他,看着大男孩脸上那似乎无比震撼的表情,他的心底不禁的纳闷起来-----这些骑兵很牛叉么?但表面上的梅列格依旧沉稳的点了点头:“对,有人也这么叫他们,斯巴达加骑兵,亦或是奴隶的骑兵。”
事实上作为对历史一知半解的本体莫里来说,真正令他、亦或是让世人对斯巴达加骑兵有深刻影响的,却是将近代史上一位西方大陆伟大皇帝对其的评价,当然这些评价只是针对同一时期的斯巴达加骑兵,而非现如今这些更古老的祖先,借助伟人笔端,斯巴达加骑兵终于被世人所知。
而随着在后世里无数人引用梅卡约皇帝这段话来形容那些个人勇敢却缺乏纪律的军队和组织,甚至还由此上升到了哲学中关于质与量之间变化的高度,斯巴达加骑兵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举世公认“一人是英雄,一队是狗熊”的经典代表。
但是无论如何,斯巴达加骑兵英勇善战的形象却无疑还是被世人承认的。特别是当这些史记于书册之上的古老的军队的祖先跃入自己的眼帘的时候,伊桑还是被这些身着长袍、外披马甲式链甲,手持长矛、弯刀的奴隶军队的时候,伊桑不可豁免的被其震撼了一把。
此时站在原地的伊桑不得不承认,那些正在训练的骑兵们爆发出来的威势,的确是有一股令人胆寒、甚至是不可匹敌的气势,虽然他们没有那些现代社会的钢铁怪物的战争机器般的来的那般的震撼,但不可否认,这对伊桑来说是一场难得的视觉盛宴....
“可怕的冷兵器时代...”伊桑嘴里喃喃自语着,他的确被这些奴隶出身的战士吸引了,甚至在看这些骑兵飞驰的场景的时候,他还能够想象着这群人的成长史-----一群很小的时候就被从遥远的地方贩卖到这片沙漠来的孩子,被做为将来的战士挑选出来,经过严格甚至是严酷的训练与考验,终于骑上战马成为一名勇敢骑兵。
这一切都充满了传奇和神秘,而在这传奇与神秘之中则包囊了心酸与苦辣,从那些斯巴达加骑兵身上散出的令人不由冷颤的杀气,让伊桑竟伸出了这这些跃于纸张上的传奇显得那么真实、可怕的荒诞的思绪...
但史记就史记,这支曾经贬低更甚于褒奖的毫无纪律性的斯巴达加骑兵们在伊桑的面前,却展示出了它最真实的一面,随着远处谷地里一道道纵横分明的烟尘的升腾,无数的斯巴达加骑兵正在以一种绝对和传说中纪律散漫毫无章法的印象不同的整齐划一、有条不紊的队型进行着移动,转换着各种进攻、撤退的阵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