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见他不吭声,得意了,口沫横飞地骂了半小时,终于心满意足,走之前还顺走了茶几上的两只苹果。
“小心着些吧,他大伯,”刘芳说,“费珍那个风骚娘们儿恁能折腾,成天价在外头抛头露面的,指不定哪天就去搞破鞋,让你头顶绿油油的喽。”
罗团结突然抬起头来:“你别瞎说,她不是那种人!”
“我看你就是被那狐猸子迷了心窍!狐猸子哪有不招人的?说不准现在就有相好的了,就你还被蒙在鼓里……长点儿心吧,他大伯。”
罗团结把烟袋一摔,腾地站起来:“老子说她不是那种人,她就不是那种人!你不要瞎说!”
“哟,你还厉害上了!”罗团结孬种了半辈子,刘芳压根不怕他,把腰一叉,“我就说了,怎么地?费珍那个骚老娘们儿,就是一破鞋!我呸!”
罗团结急了:“刘芳那个骚老娘们儿,就是一破鞋!我呸!”
“艹你妈壁!”
“艹你妈壁!”
……
罗团结嘴笨不会想词儿,刘芳骂什么,他就依样画葫芦骂回刘芳身上,宛如一部人肉脏话复读机。
刘芳气得眼睛都红了。
她没想到在罗孬种身上都讨不了好去,气得浑身发抖,狠狠一推。
罗团结一时不备,被老娘们推得后退两步,后腰不偏不倚磕在门框上,瞬间就疼得冷汗都下来了。
费珍上街买了趟油盐酱醋,回来就看见死妯娌在她家耀武扬威,罗大头捂着后腰一脸痛苦的模样。
她操起擀面杖就把刘芳打跑了,很铁不成钢地瞪了罗团结一眼:“个老怂逼!怂死算了!还不赶紧滚起来!”
但老怂逼滚不起来了。
最后是费珍硬把他从地上拖起来,扶进屋里头去的。
罗葑接到他妈电话回来的时候,罗团结正躺在炕上,捂着后腰哎哟哎哟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