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是极其轻的,嗓子很哑,听起来非常疲惫。
“你在医院里,你昨天晕倒了,被救护车送了过来。”陈月洲回答。
“我晕倒了。”
“没错,你晕倒了,又是过敏,又是发烧,于是休克了。”陈月洲放下自己的洗漱道具,“你好好休息吧,别乱动了。”
“我没关系,我爸在哪儿?有没有谁联系过你?”端琰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陈月洲一听顿时眉头一跳,神色中多了几分闪躲。
陈月洲的犹豫让端琰的神色顿时黑了几分,他费力地抬起手臂,想要去抓桌子上的手机,却被陈月洲眼疾手快抢先了一步:“你身体都成这个样子了,还不快躺下,这时候还要玩手机?”
“把手机给我。”端琰打断陈月洲,并问“发生了什么。”
陈月洲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把手机还给端琰,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就在这时,隔壁床的老太太醒来了,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瞬间,新闻清晰地播报音充斥着整个房间——
[据本台消息报道昨天……]
陈月洲一听,顿时翻了个白眼,一月跳起来一把夺下老太太手中的遥控板,一脸冷漠道:“这还不到八点,你就开始看电视,别人还休息不休息?”
老太太一听顿时来了火气:“我说奇了怪了,病房里就两个人,既然他醒了,凭什么我不能看电视啊!”
“我说不行就不行!医生说了,他的身体状况需要静养,你要不然叫医生来,你要不然换个病房,或者你要是不服气可以把你家属叫过来,我当面跟他们说清楚。”陈月洲说完直接将遥控板丢在了一旁,摔出了“砰”一声脆响。
本来看电视就是个小事,老太太根本没当回事,可如今看着陈月洲为了这芝麻大点的事面色铁青还上纲上线,她不仅偷偷看了一眼一旁神色严肃的端琰,发现气氛似乎不太对,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躺下,拉上被子拿出手机听戏曲去了。
陈月洲的一举一动端琰看的很清楚,他在陈月洲的行为中读出了两种情绪:焦躁和慌张。
陈月洲一定有什么大事瞒着自己,但是,还能有什么大事?
无非是和自己母亲有关。
如今母亲在看守所里,有些事情尽力而为之后,只能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