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雪怀彻底醒过神来, 把云错踢下了床。
云错自知理亏,乖乖去给他做饭。他自己熬了白软甜糯的米粥,就着昨日的剩菜吃,给雪怀单切了面条和面皮,做了一碗骨汤云吞面,又鲜又香。
看在这碗面的份儿上, 雪怀勉强原谅了云错昨晚放肆的行为。吃之前, 他本来还想批评一下云错,翻一翻他干的事的旧账,想一想后觉得自己也不是没有纵容之嫌,故而闷着没做声,默默喝了一口面汤。
这喝了一口就停不下来,连带着风卷残云般地将整碗面都吃掉了。云错怕他饿, 给他煮了一大碗,撑得雪怀有点走不动路。
云错于是又给他煮了一碗消食的山楂汤, 酸酸甜甜的。
雪怀用调羹一勺一勺地舀汤喝,忽而就想起来问道:“原来你会做饭,我感觉你做的还是挺好吃的。”
毕竟云错之前在他这里的印象, 就是什么都不太会, 接近生活不能自理的状态,凡事不讲究, 凑合过就行了。但这几天他做的饭菜, 无一不是非常花费时间与精力的。
云错道:“本来也不会, 来了这里之后慢慢学的。因为你总是不好好吃饭,雪怀。”
雪怀愣了愣,而后讪讪地道:“哦。”
他想了起来,这个人也为他学过女红。手指上被扎出细密的针眼,最后歪歪扭扭地把那半个荷包绣完。虽然委实不怎么好看,可是针脚细密严实到了摸起来有些硬的程度,云错花了多大心血可见一斑。
他又低下头去喝汤。
云错坐在他对面,仿佛没有观察到他这样的小心思,只是突然笑了起来。
雪怀瞥他:“你笑什么?”
云错双手托腮,温温柔柔地看着他:“我是在想,你真好,昨天还在生我的气,给你做一顿饭,你就不生气了。”
雪怀想他这句话说得奇怪——他真有这么好哄?他又不是猫,或者饕餮鬼那种小傻瓜。
他决定给自己正一正形象:“你不要动什么歪心思,我这个人很记仇的,尤其是正事上。”
云错点点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