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 美国的一所私人医院里,耿白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现在是早上九点半, 暖冬的阳光穿过干净透明的窗户洒落在枕头上, 温度暖洋洋的, 没有消毒水的味道,反而飘着淡淡的青草香。
他试图坐起来, 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腕缠着厚厚的白纱布, 另一只的手背上静脉注射的软管正缓缓往他的血管里输送药水。
耿白默默打量周围的环境,单人病房, 一侧有待客用的沙发和茶几, 茶几和床头的桌子上都摆着果篮和鲜花,看上去就心旷神怡。
他笨拙的从花瓶里摘了一朵红玫瑰,放在鼻尖嗅了嗅,“真香。”然后放到病号服的上衣口袋里,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弄点血色出来, 又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企图拗出什么造型, 他把自己收拾的帅气精神, 期待的盯着紧闭的房门。
那小谁是不是一会儿就进来了?耿白活泼的想, 自己昏倒的时候有没有吓到他?等会要好好疼疼他才行。
肖寒一进来,就看见了这位骚里骚气的耿警官。
耿白希冀的目光落在肖寒身上, 微微一顿, 显然没想到进来的不是霍总,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 没让失望流露出一点,大大咧咧的打招呼,“嗳?你是那个那个。”
“肖寒。”肖寒穿着白大褂,走到病床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醒了?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手腕还疼吗?昨晚伤口有些炎症,你高烧了一夜。”
耿白感受了下,报告道:“体温正常,伤口不疼,原来你是医生,多谢了哈。”
肖寒望着他,唇角带着笑,“吃水果吗?”
说完,他不等耿白回答,就拿出一个红苹果削起皮来,“补充维生素能让你好的更快。”
耿白胡乱的点点头,眼睛往他身后瞥了瞥,房门还是紧闭,没人进来。
“你在等谁?”肖寒垂眼削着苹果皮,问道。
耿白道:“朋友、同事、家人,总要有人来慰问一下我吧。”
肖寒手里的苹果皮断了一截,他扔进垃圾筐,说道:“现在不行,你不能接受任何人的探望。”
“原因?”耿白疑惑。
肖寒削皮的动作停了一下,继续说道,“上次为你动手术的是我的老师,他姓陈,你记得吧,他告诉我你脑部的阴影可能出现扩散的现象,经过ICPO和医院以及京城的医学院沟通,由我执刀,在这里为你进行第二次开颅手术,所以,现在你不能接受任何人的看望,需要静养,直到身体素质恢复到可以做手术的程度。”
“手术是手术,和看望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