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秘对她的表情视若无睹,只是中规中矩的将礼盒送到,说:“小少刚才看见您受伤了,特意让我将伤药送到,还有给您的礼物,陶小姐看看喜不喜欢?”
陶满柔心里一喜,虽然曲见琛本人没亲自过来,但是送药已经算用心了,她的努力总算没白费。万般念头在心头一闪而过,表面上她却只是客客气气的拒绝:“谢谢小少的关心,伤药我收下了,礼物就不必了。”
“您还是收下,不然我不好交差。”赵秘意味深长的笑笑,他没说的是,小少在吩咐他送礼的时候,还轻慢的说了一句:让她养好了伤,方便糖糖随时打人。
这当然是不能转达的。
因为小少还没查到他想从陶满柔身上得到的东西。
只是陶满柔始终太蠢,完全不懂现在的鲜花着锦便似烈火烹油,距离粉身碎骨仅仅一步之遥。
陶满柔最终还是留下了这份礼物,并为自己的算计得逞而沾沾自喜,但这样的喜悦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她一转眼就看到,时钰在手把手的教阮棠入戏。
那个冷清的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冰冷的唇会吐出“我的剧组不需要弄虚作假的演员”这般严苛而不给面子的导演,此时却像是走下了云端,看的陶满柔像是做梦一般。
或许是为了方便讲戏,阮棠坐在清静的角落里撑着下颌蹙着眉,一副不耐烦的模样,而时钰便半跪在她的身边,修长的手指比比划划,为她勾勒出一个幻想出的画面。
“你是舒妧,在成名的路上被繁华迷失了眼睛,当万人追捧和数不清的赞美谄媚蜂拥而来,让你分不清什么是虚假什么是真实,你沉迷于这种虚假的快乐,渐渐地误以为自己真的是这样的人。”
“阮棠,把你脸上的轻蔑收收,那是你的表情,不是舒妧的。”时钰伸手,亲自将她唇角讥讽的弧度抹平。
阮棠伸出手指,在他眉头点点,嗔道:“你这说的就不符合常理,旁人的追捧谄媚怎么可能会让我冲昏头脑,他们只会成为我的垫脚石,让我踩在脚底下一路直升云端。”
“但是舒妧会。”时钰的声音淡淡,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耐心的和她解释:“舒妧没有你这么强大的心脏,她不过是一个刚刚十八岁的少女,前半生被父母掌控,如今又落入另一个陷阱,她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只会跟着别人的节奏走。”
“这样啊……”
阮棠顺着他的话,慢慢的眯起眼睛,属于阮祸水的那股睥睨高傲的味道渐渐褪去,一张混合着梦幻与飘飘然的面孔出现了,眉梢间皆是春风得意,她愉悦的哼着歌,连曲调都带着一股造作的气息。
她哼了两句,斜眼睨他:“是这样吗?”
时钰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笑,里面夹杂着不易被察觉的赞赏,“就是这样,保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