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车,站在校场边上看了会儿正在训练的镇江军,直到看着他们训练结束后气喘吁吁的休息,坐在地上跟战友有说有笑的说着话,唐宁便有些伤感的道:“不知道这一次又要有多少个兄弟再也回不去家了。”
“打仗哪儿有不死人的。”程羊轻声回答。
就在一老一少两人潸然泪下之际,裴仙童忽然跳出来了。
“呀,狗官,程阿叔,你们俩在这里做什么呢?”
唐宁无奈的道:“我们在视察士兵们的训练情况,看看有没有偷懒的。”
裴仙童哦了一声然后就脚步轻快的离开了,看方向,她应当是去茅厕了。
唐宁瞅着程羊问道:“她为什么还在这里?”
程羊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话。
唐宁又提高了些许音调,继续问道:“她为什么还在这里?”
“好了好了,老夫错了还不成吗
?老夫也只是想着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嘛!”
唐宁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从滁州离开的时候,裴仙童以唐宁出资,自己无以为报为由,自愿做唐宁的护卫,直到这次战事结束。
唐宁拒绝了,他出钱可不是为了要求回报,而是裴仙童抱着膝盖呜咽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公鸡岭中那座逃户村庄毁于一旦后的自己。
那是一段让人难过的回忆,唐宁对裴仙童的心情感同身受。
所以他才愿意出资,做这件事也不是为了博取裴仙童的好感,更不是为了裴仙童的回报。
然而裴仙童说她这辈子最讨厌欠别人人情,唐宁就说不如我列个单子把你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都记下来,现在有点多,我用脑子记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