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昨日晕过去了,没有看见。”苗履准备把大刀放在帐内的兵器架上,但是唐宁从来都用不动这些沉重的兵器,所以他压根就不用。
林威有唐宁找匠人给他打造的双刀,裴仙童也有自己的佩剑,因此苗履没找到放刀的地方。
最后还是把刀子连刀带鞘都排在了桌子上,哼哼道:“这小子昨天看老子处决俘虏的时候被吓到了,惊慌之下邪气入体,这才有了他一夜之间大病一场。”
楚监军讶然道:“苗将军还懂医术?”
苗履难得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道:“当年我爹去讨伐叛乱羌人的时候,我也就是他这个年纪,也是同样处决俘虏,我第二天也跟这小子一样,发了一场高烧。”
楚监军十分感慨:“到底是个孩子啊!”
苗履嗤笑一声道:“大哥莫笑二哥,你还不如这小子呢。人家好歹是硬着头皮看完了全程,你倒好,一动手就直接晕过去了。”
楚监军苦笑道:“老夫实在是难以接受啊,这些人都已经投降成为俘虏了,却还是要被杀,这与老夫从小接受的教育背道而驰。
然而老夫又知道,如果不处理他们,早晚这些人会另起祸端。在老夫嘴上来说,将军的做法没错。但在老夫内心里,是不认同将军做法的。
所以眼不见为净,将军您看看老夫后脑勺这个包,这是我那护卫硬着头皮给老夫来了这一下子啊!”
苗履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的,但是达昂需要我这么
做。在青塘人的眼中,他作为败军之将,被俘后还活着本身就是一种背叛。
如果不给他一个台阶,他是不会接受自己第二次背叛的。所以这三百个人的性命就是他的台阶,与其说这三百人是我杀的,不如说他们是达昂逼着我杀的。”
楚监军皱眉道:“此话又是何解?”
“青塘人是吐蕃人与党项人结合后的产物,而不论是吐蕃人还是党项人,他们都有一个传统。他们会在临阵脱逃,和背叛的人帽子上插一根尾巴,以此羞辱对方。
可能在我们看来,无关痛痒的小事,却是他们的底线。”苗履说着,目光看向敷了湿布巾,脸色逐渐由痛苦转向平静的唐宁。
又过了两个时辰左右,终于把药配好的裴仙童灰头土脸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