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刀,剃我左臂,咒你爱人背弃,真心错付。
第三刀,剃我右臂,咒你子孙不孝,无人送终。
第四刀,剜我左乳,咒你恶疾缠身,久病不愈。
第五刀,剜我右乳,咒你千夫所指,死无全尸。
第六刀,削我左股,咒你挫骨扬灰,无处葬身。
第七刀,削我右股,咒你身背骂名,遗臭千古。
第八刀,刺我心口,咒你生生世世,永堕修罗,偿我此债!
如今看你的情形,已有半数应验:你想要将军府的权势,却偏偏时逢乱世,江山倾颓,覆巢无完卵,恰是“前路凶险,举步维艰”;你想将我的夫婿据为己有,可容郎他偏偏对前情念念不忘,和你离心离德,当真是“爱人背弃,真心错付”;还有,你永远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儿居然就是你害死的瓜尔佳清扬转世投胎,来向你索命复仇的,岂非“子孙不孝,无人送终”?再加上多年“恶疾缠身,久病不愈”,真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不过这一切还未了结,只要一日沉冤不雪,我便一日余恨不消,必得睁眼看着剩下的诅咒在你身上一一应验!
念及于此,长欢露出一个藏刀的微笑,说道:“《素问》有云:‘人之所有者,血与气耳。’人始生,先成精,精化为气,气助血动,血循脉而流于全身,滋养脏腑、经络、形体和官窍,人方得活。若血凝气滞,则周身百病自来,母亲之病,便始于此,只要静心调理,总会好起来的。”
长欢这是刻意宽鄂锦姿的心,让她务必多活些时日,不要死得太快太轻易了。
鄂锦姿自然也知道这都是宽慰之词,却只道女儿孝顺,不愿打击自己罢了。见时候已晚,她起身告辞,携着叫婀娜的小丫鬟离开了嫏嬛居。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长欢阴恻恻地笑了,问暗影里的苏妍紫:“查到婵娟和姽婳二人的下落了吗?”
原来,长欢刚一回到督军府便发现,鄂锦姿身边的大丫鬟换了人,从前的婵娟和姽婳二人不知所踪,变成了现在这个从未见过的小丫头婀娜。
要知道,没有哪个大丫鬟不是主子的爪牙,不知道主子的秘密。当年鄂锦姿构陷清扬之时,婵娟没少出力,是证明鄂锦姿罪孽最有力的人证。长欢这次回来本就打定主意要从她下手,无论用任何方法,都要撬开她的嘴,证明鄂锦姿谋害鹤鸣和嫁祸自己之事。
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婵娟居然早已不在府中,就连接替她的不二人选姽婳也同样不知去向。这很难不令人联想到是被鄂锦姿杀人灭口了。不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此重要的人证必须查个清清楚楚。因此,长欢便暗中命妍紫尽快查出二人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