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月绫闻言看了看墨千斤,继续检查着他们做出来的这几个烟花筒的结构。
“公主恕罪啊,”墨千斤察觉到有些不对,赶紧跪下来,都是儿子你多嘴!
“有什么罪?”武月绫对照设计图看完了这几个烟花筒,都没有问题,这两个人木匠手艺还是可以的。
“小人不该嚼舌根,小人知错了,”墨千斤也算得上一把年纪了,经历的事情也比较多,面对皇族的事情也懂得谨慎处理。
“你跟谁嚼舌根了?”武月绫好奇的问了起来。
“我跟我儿子...”
气氛一阵沉默。
“那就算了,你们俩可以交流心得也可以商量,”武月绫摆了摆手,看着左手摸着右手默不作声的墨定坤,突然问道,“你们父子俩该不是闹矛盾了,难怪啊,父子没有隔夜仇,你们俩还是握手言和吧!”
等他们父子俩握手言和离开后,武月绫才忍不住笑了起来,心说这父子俩可真逗,问过监视他们的花楚儿才知道,这俩家伙,并没有跟别人泄密过,只是做烟花筒的时候意见不同互掐了几句,随后就出现了儿子顶老子的这么一段事。
同夜,某县令府中,一个糟老头子跪坐在榻上,他在这里坐了许久,送来的饭也没吃,一杆细细的毛笔搁浅在砚盘上,砚盘中的墨水早就干涸了。
数根头发凌乱地垂落,无风而动,老头子用指甲掰去书案边角的木刺头,没有胃口地看了看早已经冷掉的饭,他说了,不需要任何人打搅。
地上的几张草书宣纸飞了起来,落到了门外,有的卷进了冰冷的流水中,有的挂上了树枝头。
糟老头子往砚盘中倒酒水,磨墨,提笔沾墨开写,狂野的线条犹如群蛇出洞,席卷在白净的宣纸上,若不是有人专门研究,恐怕无人认得这是一张辞家远游信。
狂舞结束,糟老头子端起砚盘一口干,咕噜几声下肚,脸上露出一个享受的表情,把手里的县令印往地上一丢。黑色舌头舔了舔黑嘴唇,嘴巴反而越来越黑。
没走几步,又折了回来,把县令印连着信悬在了大堂之上,去自己的房间打包东西。
这个糟老头子要离家出走,对,还是骑着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