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察终于拿到了钱箱,心中也是紧张万分,他退了一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只见爱丽丝掌心处浮现出一颗乒乓球大小的光球,然后向前一推,那只小小的光球几乎一闪便没入猜察的眉心,始终全力戒备的猜察连半点反应都没有,整个人体内忽然绽放出道道光芒,仿佛晴天后的遮日乌云,最后光芒大盛,一闪而逝,这位即将成为泰拳国手,为了钱也会客串职业杀手的猜察,就只剩下地面上很小的一撮米黄色粉末。
爱丽丝挥了挥手,那些粉末就如遇到狂风般消散,地面上仅剩下一个十字架项链,她伸手捡起来,转身走出了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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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间并不大的酒馆门口,南博斯特脚步虚浮的走了出来,他很喜欢手工酿造的啤酒,浓郁的麦芽气味让他流连忘返,关键是够烈,以前喝上一整天也不会醉,如今体内仅存的那点可怜的圣力必须要全力对抗白磷的腐蚀,于是已经忘了上一次喝醉是什么时候的南博斯特,终于体会到了天旋地转的感觉。
他深深呼出两口酒气,抬手紧了紧头上的鸭舌帽,望着行人稀少的街道,眼神中满是茫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他实在是没有脸面回到家族,更不想给父亲增加压力,因为一旦回去,也就意味着第一顺位继承人的身份恐怕要落后几名,甚至可能会剥除,那些堂亲表亲们绝对会不遗余力的落井下石。
想想真是悲哀。南博斯特脸上浮现一抹自嘲式的苦笑,转身向小镇外走去,他不怕那些脏东西,借着酒劲,他觉得与其不顺心的活着,倒不如真的让他遇到脏东西,如果战死,那也是荣耀的,值得父亲骄傲的一件事。
直到这个时候,南博斯特才想起家中的父亲,那个已经不再年轻的壮汉,身体似乎都有些佝偻,头发也变得花白,如果被他寄予厚望的自己死在郊外,不知道该有多么伤心...
南博斯特忽然醒悟过来,看了眼没有人烟的郊外,觉得自己就算苟活,也不应该死在这里,他还没有给父亲亲手冲泡过一杯他最爱的华夏铁观音,更别提尽孝了,他忽然非常后悔为什么要去监视那个来自华夏的小子,那是一条可以拒绝的不明确指令,再说肖恩也领导不到他的头上,就算那个女孩子再漂亮,可是只要成为人上人,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
骄傲,自大,不知所谓!
南博斯特给自己列出条条罪状,也想起了教典中的一句教诲:哪怕你已经非常强大,对待微小的事物,也要保留一颗含有敬畏的心。
南博斯特用手指扣了嗓子眼,刺激几条敏感神经,以帮助让他头脑不再清醒的酒液喷吐出去,他呕吐的非常难受,脑袋最后打了几个冷颤,剧烈的咳嗽几声,擦了把嘴角上带有胃液的残留物,看着一堆呕吐物,满意苦涩和悔恨。
在并不明亮的夜空中,那滩呕吐物正散发着琳琳荧光,看起来好像还挺好看,但这正是吸入性白磷中毒的深度症状。
南博斯特虚浮的踢了几脚土,将呕吐物掩盖一下,看了眼几里路的小镇,决定返回,可他刚刚走了几步远,就看到十米外站着一个人,手上提着一个什么大物件,心头顿时一跳,能走到这么近的距离还没有让他差距,这个人不管抱着什么目的,都不容小视。
“看来你想通了。”
听到这个声音,南博斯特就知道这人是肖恩,爱丽丝殿下的死士!
等肖恩走近,南博斯特双眼瞳仁顿时一阵紧缩,因为他手上正提着一个被整个光明教会视为脏东西的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