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护士在收拾病房的卫生,还有一个医生在跟苏莫宇说话。
陈月似乎是因为工作忙不开,所以,来看了一眼就走了。医院里就只剩下苏莫宇一个人了。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明明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江春水却没能来得及见到外婆的最后一面。
江春水走进病房,医生似乎已经把情况说完了,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苏莫宇走到她面前,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开口说:“人都走了,就把钱拿出来吧。”
江春水完全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
郑瑾慈的离世和他有半毛钱关系吗?而且还让她把钱拿出来?
苏莫宇继续说:“你外婆走之前,不是说要我给她摔盆送终么?你这小丫头片子又不能摔盆,还不是要求我?”
“摔盆”是殡葬流程中的一环,由长子承担,长子不在由长房长孙来完成。
郑瑾慈生前很讲究这些,只可惜她只有江连心这一个女儿,后来也离世了,于是就把这份希望寄托在了苏莫宇的身上。
如果郑瑾慈还活着,苏莫宇这些威胁或许还会有用,但是她现在已经不在了,而江春水唯一需要在意的理由也没有了,自然不会再受他威胁。
“叔叔,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叔叔,”江春水吸了吸鼻子,然后认真地说,“外婆的后事我会自己来处理,不劳烦您,同样的,我的那些钱,一会儿我就去银行转走,一分钱都不会放手。”
苏莫宇被她的态度惊到了。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小姑娘无论歇斯底里多少次,最终都会对他妥协,因为她会为了郑瑾慈,丢掉自己所有的原则。哪怕是他的狮子大开口,江春水也会在咬牙切齿之后,满足他提出来的条件。
苏莫宇使出了杀手锏:“难道你就不怕你外婆泉下不宁吗?!”
压榨这两个女人,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的习惯,他从来都不会觉得抱歉,因为,他觉得这就是应该的。
但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生下来就该被人剥削。
或许郑瑾慈被那些莫须有的东西束缚住,所以不得不忍气吞声,但江春水和她不一样。
她接受着科学的现代教育长大,脑子里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糟粕讲究,她什么都不在乎,只想让自己过得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