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见状,也没在多说什么,直接走到门口用一根足有小腿粗的木棍将房门顶死,又快步走进厨房给刘长明煮了一碗足有六枚鸡蛋的鸡蛋茶。
“娃啊,你先吃点东西垫垫!”中年男人端着鸡蛋茶走到刘长明跟前,将碗筷递给他的同时,拉过一个小板凳坐在他的旁边,“你刚才说的我都听见了,从县里到这儿也就二十分钟左右,房门我顶上了,肯定没事的!”
刘长明看着眼前这碗普通的鸡蛋茶,眼泪瞬间溢出眼帘。他敢肯定,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碗鸡蛋茶,而这也将成为自己吃过的,最香,最沉重的鸡蛋茶!
他知道,就凭自己刚才在电话里说的,这个中年男人肯定很清楚让自己呆在屋里意味着什么,可他偏偏毫无怨言,甚至还给自己煮了这碗鸡蛋茶充饥。
在此之前,刘长明虽然也总是将警民一家亲挂在嘴边,可时至今日,他才算真正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也才真正明白自己身上穿着的警服,究竟意味着什么。
如此淳朴善良的人民,自己有什么理由不去保护呢?
含着泪咽下这碗鸡蛋茶,刘长明的目光中再也没有哪怕半分怯懦。放下碗筷后,他站起身在院子里找了一根铁锹紧握在手,“老哥,谢谢你的电话,你的鸡蛋茶!我不能呆在你家里,这对你们太危险了!铁锹借我用用,如果我能活着等到救援,一定还你!”
说完这话,刘长明没等那男人阻拦,就一把拆开顶门的木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从屋里离开后,刘长明也没走远,他找了一处干柴堆多了起来,手里紧紧攥着铁锹,焦急的等待着前来久远的陈刚一行人。
那中年男人说,从县里到大刘村只用二十分钟,可这二十分钟对刘长明而言,却是漫长的犹如二十个世纪!
当他听到熟悉而又亲切的警/笛由远及近,当他看到车顶上警/灯闪烁,高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
“刚哥!我在这儿!”刘长明从干柴堆里冲了出去,挥舞着铁锹冲着警车大声呼喊。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过后,两辆警车停在了刘长明身边。从车上跳下来的陈刚差点没认出刘长明来,“好家伙!你小子这是掉沟里了?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不是掉沟里了,是我自己跳沟里的!要不是我聪明,我这条命就没了!”刘长明看到陈刚腰间配有枪械,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对了刚哥,刚才借给我电话那老乡给我做了顿饭吃,这铁锹也是人家的,你身上带钱了吗?我得把饭钱和铁锹给人还回去!”
“行了,我安排人去还!你先上车我有事儿问你!”陈刚没让刘长明亲自去还钱和铁锹,虽然说人被自己接到了,可刘长明口中的犯罪分子可是持有枪械的,没有回到刑警队,就不能算绝对安全!
就这样,刘长明被陈刚带劲了车里,临上车前,陈刚将铁锹和一百块递给一名刑警,交代他去把钱和铁锹还给老乡,这才上车坐在刘长明边上。
“说说吧,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刚不动声色的在口袋里开启了手机录音功能,倒不是他不相信刘长明,主要是孔森的那个电话太蹊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