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韶歌脚步沉重的走出先贤堂。
大司典依旧等在门外。
“如何?”
“玄鸟已故——雷音长老确实已被乐清和夺舍。”乐韶歌道, “乐清和回来了。”
大司典淡青色的眼睛微微一颤,悲伤一闪而过, “师父找了他这么多年,谁知他到底没能逃过……”她直视着乐韶歌,“今夜我将独自悼亡,有什么事你便在此说完吧。”
乐韶歌便问,“师祖可知‘颂觞’是何人?”
“不知。”大司典道,“你从何处听得?”
“雷音长老的遗言中。”
大司典垂眸沉思片刻, “……人界有‘商’之一朝,据传是玄鸟后裔。颂商其名, 或许是长老私下对玄鸟的称呼吧。”
颂觞, 颂商。便如她唤青鸾为“青羽”,是一种亲昵称呼吗?
确实如此……若换她身陷此情此景之中, 也唯有将遗言托付给青羽吧。
——原来他们的共命鸟, 也将会是他们唯一的送葬人。
——这或许也是玄鸟不肯独自离开的缘由之一吧。
乐韶歌又抬手摸了摸衣上绣鸟。青鸾已从悲伤里恢复过来, 却也难得的屈尊准她摸了一摸。只不知是傲慢还是撒娇的“哼”了一声,聊以挽尊。
“还有一事。”乐韶歌又对大司典道, “若我遭遇不测,还请师祖将弦歌祠的开启秘法告知阿羽和舞霓——告诉他们,我在此地给他们留了东西。”
大司典似是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淡青色的眸子再次扫到她身上,“……你要战?”
“是。”乐韶歌道, “我要战。”
若她避战, 如何对得起独自在荒郊野外和体内乐魔奋战至死的雷音长老?如何对得起在弦歌祠内孤守至最后一刻的玄鸟?
大司典道, “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