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山楼的大厅,排查进行得很不顺利,或者说,越来越凶险。
社会大哥过去弄这种事儿,都是靠唬靠吓,可现下,坐在大厅上的,军衔最低的也是二杠三星,平时,五槐的社会大哥,除了那位已经洗白的老藻,还没人有资格跟军界的头面人物平起平坐。
吹可以,不能来真地。
不带水份地说,五槐的社会大哥基本上是靠唬靠吓混出来地,真刀真枪地还没真干过几架,热兵器时代,刚开放的十年左右的时间,枪支管得不严,只要敢混地,拿一支枪,就可以在五槐大街上横着走了。
此一时,彼一时。
在坐的,至少有六个人,肩上明晃晃地戴着金豆子,谁唬谁啊。
老洞是第一次从心里怕了。
那位黑炭头将军只要有意无意地扫他一眼,心里就莫名地惊一下子。
会不会暗中下手的就是那位黑炭头?
是也好不是也好,先得找个人把事儿担着,实在不行,就三十六计,走为上,不淌这混水了。
老洞想好了退路,五槐混不下去,就去东峰,东峰也是混社会的天堂,东峰那儿有位大哥跟老洞很投缘。
马驼一直阴着脸不说话,来时就打定主意了,打死也不做出头鸟。老藻没来,马驼就开始打算盘了,今儿要是好事儿,就老藻那贪心的劲儿,还能不吃一口,老藻肯定是听到了什么要命的消息。
最想杀人立威的是那位大徐。
大徐想自立门户,老藻年纪大了,没冲劲儿了,甚至连走私的买卖都不想搞了,大徐正是血气方刚的大好年华,不轰轰烈烈地干一番,严重对不起五槐社会一哥的称号。
这货还没混上一哥,私下里就摆起了一哥的排场。
马驼跟老洞通了声气儿,跟大徐传小话儿:先干小地,再干那位黑炭头,老洞说,有八成,是那位黑炭头跟咱歌山楼的老大对着干。